若快马加鞭的话只半日便可来回。
陶青山眼中露出不忿之色,他本是端军的无名小卒,皇上破格提拔,他心中感恩戴德,早将皇上视为再生父母。
如今范赫这样对皇上不敬,他恨不得立即将其碎尸万段。
但见皇上颜色如常,他只能压下对范赫的愤怒,低头领旨而去。
旁人听到的是皇上的风轻云淡,慕中原在皇上身边,却感受到如冬的寒意,他狠下心,鼓起勇气道:“皇上待臣之恩,天高海深,臣无以为报,唯有尽忠尽言方显臣之心。
”他飞快偷瞧了一眼皇上,似乎没见任何波澜,心里微微忐忑,一闭眼还是咬牙说道:“皇上,百年前北狄南侵占了仙女山脉,自此往南一马平川,唯有到了这地势险要的定昌城才受阻。
如果圣驾出了定昌,万一身后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说的太明白,生怕皇上疑心他挑拨离间,可是这些话他早憋了许久,今日实在忍不住。
毕竟他是真心效力朝廷,当然想着这个待己一视同仁的皇上好。
湛凞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范赫若有了私心,再勾结什么人,只等她出了定昌,然后派大军将城池控制死,不就等于将她的大军关在了门外。
虽然向西是端地,但隔着崇山峻岭,军需补给极其困难。
再者,北狄骑兵犀利,这广阔无垠的平川正是他们理想战场,对端军可就大大不利。
湛凞当初决定御驾亲征考虑了良久,这也是原因。
从表面上看,如果情况不可收拾,她还可以向端地撤退,但她的爱人、女儿还在京城,到时天下一乱,她们又该如何安然?她现在只想着赶紧和北狄打一仗,灭了亢藏金的威风,好稳住范赫的心。
这些心里话她都不敢对仙仙说,更不可能对于慕中原说,所以她只是淡淡笑道:“做臣子的都能知无不言,朕何愁大端不强盛?你无需疑心,君无戏言,朕许偌待你如大端子民一般,便不会因你身份看轻于你。
你先行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