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桢这时也见机说道:“董太师,皇上也不是真的要大动干戈,只不过派个三千人去协助平叛而已。
您儿孙满堂跟在身边,如何能体谅马大人的心情。
若是让您的孙儿去接替马侍郎,您就不会如此反对了。
”这话半是讽刺半是威胁,董桦心里暗惊,真让孙儿去接替马志洁,恐怕皇上会下狠手。
他转念又想,如果孙儿去了豫平,少不得各府县得做做样子出些钱粮。
虽说破了财,但根本未伤,豫平还是我董家的,皇家的颜面也有了,这也是个折中之道。
想到此,他狠狠地盯了一眼马强,正准备再次开口,哪知湛凞拉下脸来,生气斥责道:“这里是我大端的朝堂,不是街角的菜市。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朕不过让个从七品的牙将校尉领着三千人去瞧瞧怎么回事,你们就慌乱吵闹,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雅致。
若是朕的兵马也如前晋一般不堪,朕决不轻饶。
此事不必再议。
”说罢,再不看众人,起身而去。
董桦呆立着,连众官叩首告退都没察觉,直到他儿子过来搀扶他,才颓然摇首。
董平悄声安慰道:“父亲,身体重要。
想来三千人,我们也能对付。
”
董桦环顾空荡荡的光大殿,心下如灰,面上苦笑,小声说道:“为父错了。
她再不堪再无能再如何是个女子,她也是皇帝,是个手握生杀大权、掌控天下机枢的君主,所以我们无论在私下商量的对策如何完美,都抵不过她的一句话,这就是皇权。
我们怎样也无法抗衡皇权。
”他眼神显出迷茫,到底错哪儿了?难道当初就该拼死不同意湛凞登基?鱼肉怎能敌过刀俎。
再不然就该一心投靠了湛凞?前朝旧臣弄权多年,怎会被信任。
真要完全依附湛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唉,为了董家百年大计,还是要打起精神,让湛凞依靠我董家的治国才是上策。
不过目前,哼,外朝你让我董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