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安然一笑,“仙柔虽是后宫妇人,但一向金口玉言。
董小姐大可以袖手旁观拭目以待。
”言外之意十分明了,你董姝韵信不信我,那是你的事。
但有没有你,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左右不过一死,自然要寻个有盼头的。
”董姝韵苦笑道。
她心里清楚,跟着董家她只能永远做棋子。
跟着闵仙柔,也许能有一丝希望逃出生天。
都是赌命,不如选个对自己有利的赌注来下。
既然已定了决心,便不再啰嗦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便散了。
她前脚赶走,湛凞就回来了。
直到用完晚膳上了床,湛凞才随意地问了句,“董姝韵来找你了?”
“还是忍不住问了?”闵仙柔靠在她怀里,取笑道:“我指望你还要憋着呢。
唉,人家今儿是来告之一下,她娘家要给你选美人,顺便再表明心迹。
”
湛凞微微蹙眉,“董姝韵?她曾向我表明过安分守己的心思,只是这女人可不单纯,能信吗?毕竟那是她的父兄。
”
闵仙柔玩着湛凞的衣带,悠闲道:“我派人调查过董家。
董桦有两子,长子董元英年早逝,只有一女,便是那董姝晴。
这董姝晴长董姝韵八岁,两人虽是姐妹,却情胜母女。
董姝晴十年前嫁给闵炫,不过三月余便被抛之脑后。
你说董姝韵她心里对这事会有什么想法?再者,长孙女不受宠,董桦还想着将小孙女送给闵炫,要是没有你,董家要二女侍一夫了。
董姝韵又不是糊涂人,对这董家还看不透?”
湛凞道:“话虽如此,但这董姝韵也不得不防。
说说看,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凞凞,你越来越有皇帝样了。
”闵仙柔伸手捏了一下湛凞的鼻子,笑道:“我答应给她自由。
”半响,却听不见湛凞应声,她心中一动,是啊,她的凞凞是皇帝了,怎么会允许有一丝危害皇权的事发生?得要想个巧法子救下董姝韵。
不然自己失信于人是小,日后谁还会听信自己的承诺。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陡然换了话题,“我已命酉阳去安排了,过些日子,马志洁的消息便会传来。
到时你打算派谁去剿匪?”
湛凞果然也不再继续上个话题,叹道:“我正为难呢。
豫平全是董氏党羽,若派个自己人去,稍有差池,被他们反咬一口,到时恐怕难以收场。
这些心腹都是随我从端地出来的,真要为了前晋旧臣治他们的罪,我怕寒了人心。
若是随便派个人去,万一和董氏勾结一处,唉,无人可用啊。
”
“这有何难?就让朱文、朱武兄弟去吧。
”闵仙柔抚平了她的眉头,灿然笑道。
“朱文?朱武?”湛凞思索片刻,“想起来了。
就是那夜为我端军打开城门的赌徒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