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和范赫见面的地点定在汇坊城。
这个地点离京城和武威郡正好都是三天路程。
李朗怕范赫不来坏了大事,暗中只身一人亲自前往去请范赫,以表诚心。
十一月十七,汇坊城一处不起眼的小客栈里,闵仙柔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对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位中等身材、头发花白、满是络腮胡须的男子微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范将军既然只身前来,想必心中已有定夺。
”
“范赫十五岁从军至今,整整四十年。
一心只为国为家,不敢半点偷闲。
奈何朝廷奸臣当道,范赫有志难伸。
今日得遇明主,实乃天下之幸,百姓之幸、范赫之幸。
臣若不顺应天意,必遭天下唾弃。
臣怎能成为这千古罪人?”范赫这人说起溜须拍马的话来,让人瞧着依旧大义凛然。
当初,闵炜拿着圣旨,找他起事时,他就盘算着自个的利益。
他为什么将女儿嫁给闵炜?不就是看中了皇子的身份。
可气的是养了个白眼狼,有了势力后不把他这老丈人放在眼里,对他女儿更是弃如敝履。
这样的人怎可辅佐?何况那圣旨明显是个圈套。
投靠闵煜或闵炫?他已经被认作闵炜的人,现在涎着脸过去,叫人瞧不起不说,到时再被排挤陷害,他的身家性命岂不危矣。
他不是闵炜那个莽夫,投靠北狄这种蠢事断不会做。
武威郡的百姓世世代代和北方游牧族抗击,他真要投敌,那是自毁民心自取灭亡。
现在李朗亲自来请,公主出面说和,这是天大的面子不说,也说明了湛凞对自己的看重,只是他话是这么说,条件还是要看她们怎么开。
闵仙柔对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笑着拿出一封信,道:“这是端王的亲笔信,她许你永守武威郡。
”
范赫“扑通”跪下,脸上惊喜交加,“臣范赫决不负皇恩。
”这等于许他是没有藩王名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