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稚儿成为闵踆心头肉时,赵福全很敏锐地察觉出不妙,这位新晋的“美人”似乎对他不满,常常会随便找个由头呛上他几句。
初时,他也不甚在意,在这宫中几十年他和什么人没斗过?如今在皇帝身边的还不是只有他?找个了机会,他私下拐弯抹角地向闵踆说出了自己对稚儿的担心,明显自个儿子放在身边的细作,玩玩也就算了。
谁料闵踆当即沉了脸,他这才觉得不妙,自此后收敛了态度,低声下气起来。
稚儿见他如此,一时拿他没辙。
正月还没过,边境传来战报,北狄又在蠢蠢欲动。
初春本就是个青黄不接的季节,晋朝答应的百万担粮食只送来了一半,北狄自然不肯罢休,又是陈兵示威。
这事闵踆也窝着火,派人去南方筹粮,虽预料到闵煜会暗中使手段,却没想到闵煜明着也是态度强硬。
如今正是夺位的关键,闵煜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往对谁都做出贤王姿态,若是真让朝廷弄走了这么多粮,他的军队拿什么养?闵踆的人使尽了浑身解数也只弄来了一半,之后给北狄送去又受了一顿讥讽,现如今又来陈兵要粮,再加之前事,闵踆当即气得生了一场病。
气血亏虚的老迈身体本是该静心颐养,偏生得了个不能丢手的“至宝”,几十年来的情感宣泄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补了以往的亏欠。
闵踆的身体每况愈下,赵福全瞧着不好,暗自着手给自己留后路,只是宫中的四方势力,闵氏三兄弟与端王,他到底投靠谁,很是踌躇。
这一切尽在闵仙柔的掌握中,决定进宫会会赵福全。
武师德却有些担心道:“闵氏兄弟对赵福全多有示好,可这老狐狸圆滑的很,左右逢源,就是不表态。
若是公主贸然前往,叫他知道了咱们的意图,万一他反咬一口,公主,您处境可就不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