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家成亲的吗,怎么一个个都躺下不笑了呢。
太傅,一个虚弱的声音飘过:把俺们葬在一起吧。
孔白本能的点点头。
抱着尸体的女兵慢慢闭上眼睛垂下头。
孔白瞪着眼睛流着泪,无悲无喜面无表情的流着泪。
身体像是钉在地上一样,她想喊人,可是所有的感官已经不是她的。
女人、战争、死亡,这三个词反复出现在脑袋里,不停地旋转,她无法控制。
她从来也不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红色,到处都是,逃也逃不掉,好似沼泽一样将她拖入,再也拔不出来。
一件湿凉的物体覆上她的额头,孔白努力地睁开眼。
白固若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孔白奇怪,她明明清醒,明明上一刻还在战场,怎么会躺在床上,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梦?
你高烧昏睡四天了。
要是再不醒,我都准备,唉。
你们遇上高国的军队,所幸是小股人马,我们又去得及时,只可惜。
白固若面露哀色却目光坚定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孔白休养了近一个月,这其间翠儿来了信,说她和孩子都很好,她还识了字,这信就是她自己写的。
孔白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躲在被窝抽泣。
她可不敢现在回去,她不想让翠儿看到这幅病模样。
白固若对于她留在定胜关倒没意见,她也知道孔白惹不出事来,她有更重要的事忙。
柳国方面来信,双方暗地结了同盟。
这天傍晚,女兵进来通报,白大将军升帐点兵,请太傅过去。
孔白见女兵一脸严肃,心知有大事,赶紧一路小跑过来。
白固若指指帅案旁空着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战鼓响过三遍,亲兵来报:酉时已到。
白固若站起朗声道:升帐。
盔甲鲜明的女将军们排列两边整齐入内。
白固若英气勃发,道:我们嫛婗与高国交战多年,各位都是提着脑袋活到至今的。
今日我也不废话,只一句,只许胜不许败。
她拿起一支令箭道:季岭听令。
末将在。
季岭跨步出列拱手道。
白固若将令箭扔出道:给你五万人马埋伏在冶城附近。
待到冶城第三队出来,你就带人马混入城中,夺取冶城。
若是敌军回城,你该知道如何处置吧。
大将军放心,末将得令。
季岭拿起令箭转身出去。
白固若又拿起一支令箭,周苹、王芹听令。
命你二人各领一万人马带足箭弩,埋伏在定胜关和千燕谷到冶城的必经之路。
若敌兵从冶城来你们不必理会,若他们回冶城,你们就弓弩袭击。
记住只能扰敌不能正面交锋,否则军法处置。
二将领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