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孔白送行。
孔白端起酒杯刚要发表离别感言,就见衙役甲满含热泪,哽咽道:老爷。
小人舍不得您啊。
此言一出,席间呜咽声一片。
孔白心烦,一个个哭不出来还拼命往外挤眼泪。
自己上京估计没什么好事,你们这是送行还是送葬。
孔白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衙役们确实是真心实意的难过,好不容易来了个带大家一起贪污的清官,才弄了点小钱,他居然就高升了,真是情何以堪啊。
尤其是衙役甲,我混个心腹容易吗,唉,时也命也。
孔白举酒杯的手都要酸了,她正准备打断这悲伤的场面,胳膊猛然被县丞抓住,这位抹了抹没眼泪的眼睛说:大人放心。
小人已经把账面做平。
我等深受大人恩泽,绝不会阻碍大人的前程,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放心,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贪污的事我们不会说。
孔白点点头,我也不想走,她有气无力地说:本官上任两月不到,一月有余,只带兄弟捞点小钱,实在是愧对乡亲。
将来,唉,她和这帮人估计是不会碰面了,今晚咱们好吃好喝。
一醉方休她是不敢,叶冷秋还在后堂。
大家伤心不已,化悲愤为食量,兴奋地吃喝起来。
天才蒙蒙亮,孔白就被叶冷秋拽起,塞进一辆小马车向京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叶冷秋不离左右,孔白焦急,平常不见人影,这会倒是贴得紧。
美人在侧,那她逃跑的机会为零。
她偷眼瞧了下叶冷秋,忍不住问:你不要先回京城替我打点一下?
不用,我已经安排好了。
这女人?孔白心里越发紧张不安。
孔叶二人到达京城时正是农历四月初的立夏时节,天气渐渐转热,城内贩夫走卒,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孔白无瑕玩赏,她随叶冷秋来到城南一处不大的府第,门匾上的杨府二字让她忐忑不安。
还不进去,叶冷秋又变得冷冰冰。
杨府的下人只有四名普通的中年男子,见了孔白也不惊奇,恭敬地叫了声老爷便被叶冷秋打发了。
认了自己的房间,安顿好一切,孔白才小声的问了句:我没有丫鬟?
我伺候你。
叶冷秋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道:用过午饭后带上圣旨去刑部报道。
官员报道应该去吏部吧?孔白怕死,见叶冷秋脸色不善,到底没敢问。
用过午饭,在一名仆役的带领下孔白直奔刑部。
一路上她想从这位貌似忠厚的下人口中套点话,谁知人家翻来覆去就两句:老爷这边走。
小人不知。
刑部内,接待的官员听到孔白的大名,立即笑容如花,哎呀,杨大人,我们方大人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