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天气好的话,还可以再去一趟游乐园。
上次没去成的鬼屋也可以去看看。
不断有医生进进出出病房,护士推着一堆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的药品跟在后面,门开了又迅速合上。
木兔就坐黑尾对面的长椅,他来的时候脖子上挂了两块奖牌,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柳风的。
死亡离大家都太遥远了,高中生的日常该是社团枯燥重复的活动、准时上下课的铃声、跟朋友讨论最近哪里有新开的店,而不是沉默着弯腰,在初春等待死神的宣判。
男生死死掐着手心,一天之内经历大喜大悲,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想哭哭不出来,窒息感绕在心脏中央,钝痛得很。
icu里的柳风身上插满了管子,心率一直处于一个较低的水平,主治医生头一次见到这种病例,明明没有外伤,但内里却像被什么粗暴地挤压过一样,他翻看柳风几个月前的就诊记录,上面的数据显示正常。
虽然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转进重症监护室,但医生很清楚柳风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最坏的可能就是,活不过今晚。
他想到走廊里的许多人,大概都还是学生,也是病人的朋友,一群孩子默默流着眼泪。
“做好最坏的打算,今晚不能睡,要好好守着。
”
主治医生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而门合上的一瞬间,跳动的心率停在一个曲折的弯度,护士捏着针管一动不动,外面的所有人,所有事物,都在一刹那静止。
病房内突兀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他的脸仔细一看跟一林的川西凪有五分相似。
“柳风,走到这一步,你后悔吗?”
祂坐到病床一角,望着昏迷失去意识的人,手指微动,轻轻抚了抚柳风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