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奴才不介意让您尽快明白过来。
”
谢嗣音当作没有听到,面色淡淡的回身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最里面的牢房,在瞧见里头那个被半吊着的男人,脚步一顿,几乎没有将人认出来。
可转瞬之间,眼眶就涌出泪水。
男人披头散发、气息恹恹,鲜血淋漓,满身狼狈,一对铁链前后穿透了男人的琵琶骨锁到墙壁之上,四肢也被铁链牢牢锁着,让他只能在方寸之间活动。
男人似乎听到了声响,垂着的头颅一点一点抬了起来,胡须拉碴、一脸潦倒。
在瞧见谢嗣音的瞬间,男人瞳孔一缩,失声道:“昭昭?”
谢嗣音眼眶通红,死死咬着唇哽咽道:“嗯,父王,我来了。
”
“哗啦啦”一声,宣王下意识往前一走,牵动身上的铁链剧烈晃动,琵琶骨处贯穿伤重新涌出鲜血。
宣王咬着牙厉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谢嗣音双眸微睁,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握住铁栅栏,哭道:“父王,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
宣王面色惨白,声音却冷厉得厉害,看着她重新问了一遍:“你怎么会进来?谢辞呢?陆澄朝呢?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谢嗣音摇了摇头,几近泪流满面:“父王,是我自己要进来陪您的。
”说着,猛然站直身子,冲身后的狱卒冷声道:“开牢门。
”
狱卒静静瞧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云安郡主,看来您是真的没有将您的新身份摆正呢!”说着下巴点了点里头的宣王,不屑道,“就连您的父王都在这了,您还想着耍威风?”
谢嗣音深吸一口气,目光冷然的望着他继续道:“陛下亲下的命令,本郡主可以进来看望父王。
如今隔着铁栅栏,本郡主如何看望?”
狱卒轻笑一声:“您这不是看过了吗?既然看过了,云安郡主,那咱们就走吧。
您也该去您的牢房了。
”
谢嗣音后退一步,背靠着栏杆,冷冷道:“本郡主怎么进的宫,你应该清楚。
陛下恩典本郡主进来看望父王,你若不开牢门,那下次面圣之时......本郡主定然要奏一句尔等违抗圣意,处一个满门抄斩之罪!”
狱卒心头咯噔一下,面上却忍不住嗤笑一声:“郡主,您在这吓唬谁呢?”
谢嗣音神色安静的看着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反驳,如同在瞧一个蝼蚁。
狱卒刚刚那一分的打鼓,慢慢升成了三四分,心头开始犹豫起来。
云安郡主持天子令进宫面圣,而后被打入昭狱。
天子令牌,那是什么东西?那是阖宫娘娘、皇子,乃至宣王爷都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