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为了抢夺郡主滥伤无辜,而后又不顾郡主意愿,给您下蛊致您失忆。
如此偏执自私的人,委实难以托付终生。
”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也并非是来做陆世子的说客。
只是陆世子瞧着确实可怜,当日之事,横生波折。
如今好不容易拨乱反正,郡主却似乎又不愿再续前缘了?”
谢嗣音眸光微抬,下巴点了点她:“听听你这语气,还说不是给陆澄朝当说客?”
傅姮娥轻笑一声:“郡主若是不愿意听,姮娥也不多说什么了。
郡主是个有主见的,只是......郡主,有时候身处局中,远远不如局外瞧得更清楚一些。
”
谢嗣音的目光慢慢望向鞋尖的珍珠玉兰,声音低哑:“可局外人,又如何得知局内事宜。
”
“他一生受尽了磨难,性子难免执拗。
我也曾因此生了惧,而后又多了欺瞒。
欺瞒多了,又忍不住生起怜惜。
由怜又生了......几分情。
”
“我以这三两分情意,骗了他十分的纯粹,才生出此后这些事端。
”
“如今这般,说他是咎由自取。
我又何尝不是。
”
傅姮娥望着她目中的晶莹神色,叹息一声,继续道:“郡主是重情义的人,可人生在世......总免不了辜负别人,也总会被别人辜负。
”
“过去了的,郡主何不放手就让他过去。
”
谢嗣音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摇了摇头:“是会过去的。
只是,不是现在。
”
“也不可能再是澄朝了。
”
傅姮娥一愣:“为什么?”
谢嗣音目光有些悠远,慢慢开口:“我曾在满京城的儿郎里,一眼挑中了陆澄朝。
那时候的欢喜,是情窦初开的喜欢,也是对这世间美好事物的追逐。
我喜欢他,如同喜欢清风明月、海棠茉莉一般看到他就觉得开心。
”
说到这里,她轻笑了一声,偏头问道:“你应该也曾有过吧?”
傅姮娥眸光顿了顿,迟疑着点了点头。
谢嗣音勾了勾唇,笑道:“曾经我以为......我同他应该会是上京城最令人艳羡的一对眷侣。
可后来,事情脱轨,我对他渐渐溢满了愧疚。
那份亏欠已然盖过了曾经的欢喜。
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好累。
”
“但是,我总觉得自己还是喜欢他的。
只要嫁给他,将一切拨回到正途之上,就可以重新恢复原样。
”
“可如今,我却发现......再回不去了。
我们心里已经隔了太多的丘壑,不是彼此说一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就可以从头再来的。
”
傅姮娥听完,最后叹了一声:“郡主说了这么多,终究还是......不爱世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