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声。
过了大约两息时间,渐渐有脚步声传来,不紧不慢,从容优雅。
一直走到正殿前放着的宝鼎前面,才慢慢停下。
听脚步声,似乎只有一个人。
谢嗣音抿了抿唇,向前走了两步,透过窗棂望了出去,在瞧过去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院外细雨淋漓,湿瓦润碧,有种万物都歇了觉的岑寂。
在那尊鸦鸦然乌黑一片的宝鼎之后,立着一个白衣郎君,手上一把竹节伞,打散了原本雨下的轨迹。
伞面半挡着脸,瞧不清模样。
但可见男人身姿翩翩,如积石堆玉,列松叠翠。
男人轻轻向上挪了挪伞面,露出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庞。
面如秋月,温润如玉。
是陆澄朝。
他似是也瞧见了谢嗣音,一双琥珀色眸子缓缓弯起,轻声唤道:“昭昭。
”
谢嗣音动了动嘴唇,望着男人一时没能喊出声来。
男人声音不大,仡濮臣却听得清清楚楚,低头扯了扯自己衣服,露出一片欢爱之后的痕迹,然后快步上前,重新将女人揽在怀里,低声委屈道:“郡主,你刚刚压的力度太大了,我那一处伤口又崩开了。
”
“你摸一摸。
”说着说着,男人握着她的手就放到了伤口上方,跟着脑袋也虚弱地搭在了谢嗣音的肩头。
谢嗣音:......
女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拍开他道:“走开!”
仡濮臣垂眸瞧了一眼她的神色,磨磨唧唧地站起身,但是仍旧揽着女人,甚至还带着人一同走到大殿正门,遥遥睨着人,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挑衅:“陆世子倒是命大。
”
陆澄朝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在瞧见他身上那些痕迹的时候,瞳孔一缩,目中寒凉更甚,语气冷淡:“托大祭司的福,还留了一条命......如今,特意赶来杀你。
”
闻言,谢嗣音身子一僵,脑中突然闪出一片血红画面,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慢慢消化其中所有的记忆。
仡濮臣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头瞧了一眼女人,不动声色的握上女人脉门。
没有什么大碍。
男人心头松了口气,面上却越发嚣张,朝着女人低声问道:“郡主,可是刚刚在上面累着了?”
谢嗣音再听不下去,抬头朝他怒道:“闭嘴。
”
仡濮臣挑了挑眉,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郡主如今才想让我闭嘴是不是晚了。
毕竟刚刚叫喊着闭不上嘴的,可是郡主......”
谢嗣音已经气得脸色通红,扬起手就想甩他一巴掌。
被男人紧紧攥住手腕,笑道:“郡主如今见到老情人,才想起要跟我撇开关系了?只是未免太晚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