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就偏了偏头。
等再回过头来,只见刚刚还晶亮的双眸顿时黯淡下来,就像一只摇着尾巴向主人撒欢的小狗,在得不到主人的爱抚之后,顿时垂下尾巴,耷拉眉眼。
明明是个八尺男儿,谢嗣音也说不清自己脑海中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样的画面。
不过如此情形下,也容不得她再多想。
女人咬了咬唇,出声道:“夫君......小心。
”
仡濮臣果然面色重新光亮起来,双眸晶亮,就连身后那只隐形的尾巴都摇了起来:“娇娇放心,这点儿子人,你夫君还不在乎。
”
仡濮臣确实没将这些人放在心上,处理起来也不算困难。
难的是......解决这些人之后,他该如何同她交代?
除此之外,寨柳乃不可再留了。
如今还不知他通过什么探寻他的踪迹。
但是,只要寨柳乃还活着,那么不管他带着娇娇去哪里,都会被这只苍蝇追上来。
谢嗣音点了点头,视线从他的身后收了回来,又重复了一遍:“小心。
”
仡濮臣弯了弯眉眼,点头道:“嗯。
”
男人转过身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笛,凑到唇前,声音嘈嘈切切,幽凝呜咽。
谢嗣音在笛声响起的一瞬间,脸色一白,头猛地一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片血红之色。
她死死咬住了唇,指尖掐入掌心,拼命抑制已经到了唇边的痛苦呻丨吟。
仡濮臣似乎没有发觉身后女人的异状,边吹边躲避着箭矢,身影在箭雨中穿梭如风,恍若鬼魅。
银片切开雨幕,割开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喉咙。
那群人彻底极了。
“杀进去!”一道粗砺的男声在雨中响起,透着无比的沙哑狠戾。
话音落下,所有黑衣人如潮水一般扑入殿中。
几乎所有人都冲向了仡濮臣,只剩下那个领头的黑衣人......瞧了眼藏在角落里的谢嗣音,冷笑一声,抄起长刀刺了过去。
身后就是墙壁,谢嗣音避无可避,眼中溢满了红血丝,厉声道:“是承平王派你来杀我的吗?”
黑衣人动作一停,目中更是凶狠,长刀朝着谢嗣音脖颈抹去。
仡濮臣几近目眦尽裂,一脚扫开周围黑衣人,手中银片直刺男人后心。
男人避都没避,竟是拼着一死,也要将谢嗣音砍于刀下。
仡濮臣脚下一滑,蹿上前去,五指扣住那人肩头,生生止住了刀势,而后用力一拧,嘎吱一声,竟是直接捏碎了关节。
那黑衣人见势倒也快,长刀一落的瞬间,换了左手稳稳接住,反手往后一捅,穿过自己的腹部直接朝身后的仡濮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