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
”
仡濮臣一愣,认真的望着她道:“娇娇为什么这么说?”
谢嗣音收回视线,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也或许是我过于疑神疑鬼了。
只是夫君,我们在这里也打扰多日了,还是尽早离开吧。
”
仡濮臣垂着眼皮,似乎思索了片刻:“也好。
既然娇娇觉得不舒服,那我们明日就走。
”
谢嗣音面上肉眼可见的欢欣起来,红唇微翘:“好,都听夫君的。
”
二人商量定之后,仡濮臣离开去同陈留侯告辞,谢嗣音笑着让他早去早回。
等人出了院子,谢嗣音面上的喜悦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清冷和漠然。
次日一早,陈留侯就安排了马车给二人送行。
谢嗣音着意又瞧了眼男人,言谈举止,瞧起来与正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陈留侯还在讲:“傅弟这次呆的时间太短了,下次定要再多住一些日子。
”
仡濮臣笑得桃花眼波荡漾,微一拱手:“自然,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兄长保重。
”说完,将谢嗣音扶上马车,自顾自坐在车前,扬鞭而去。
因着马车两侧刻着陈留侯府的车标,一路无人阻拦,二人顺利出了城,继续向西。
官道宽阔,不见行人。
行了大约一个多钟头的时间,天色瞬间变暗,一道隐隐的雷声在天幕之后闷响起来。
谢嗣音撩起帘子,仰头望了眼天际:“夫君,要下雨了!”
仡濮臣望着前方林子的目光一收,眸色深重,低应一声:“嗯,我们在前方找个避雨的地方歇一歇。
”
正说着,风声穿林涛而过,越发急促,与此同时隐隐传来檐前铃铎之声。
像是有寺院观宇。
仡濮臣闻声驱车而行,走不到一里多地,就瞧见一座破败寺庙。
山门斑驳脱落,头上一面朱红牌匾,隐隐可见三个金字——“是岸寺。
”
谢嗣音撩起帘子瞧了眼,笑道:“佛家虽然讲回头是岸,但少见着人将这个当作寺名的。
”
仡濮臣轻笑一声,颇有几分嗤之以鼻的意味:“既已下了海,如何还能回头。
便是回过头去,怕是也难以上岸。
”话音落下,天空风声大作,阴云霾霾。
男人长鞭甩落,低低道:“走吧。
”
马车骨碌碌向前,入了山门。
又走了差不多百步的距离,就到了寺庙阶下。
“吁——”仡濮臣停下马车,扶着谢嗣音下了车。
抬头望去,只见殿宇破败,台下皆是碧藓苍苔,殿门也结了无数蛛网,廊下雏鸟啾鸣竟生了营巢。
二人相携着去了大殿,释迦摩尼佛金像脱落,十八罗汉尽数坏损,荆棘缠身,鸟兽狐踪,更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