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竟是在雨中站了一夜。
那人脚下则躺了七八具尸体,鲜血几乎将那一片地面染成红色。
仡濮臣将手里那人扔到青年面前,声音不再如对谢嗣音一般温和,而是冷到彻骨:“混进了别的人也不知道,还想来探我的行踪?”
“是嫌死得太慢吗?”
说到这里,仡濮臣厌恶的瞧了一眼青年手背之上的刺青:“回去告诉他,以他的脑子,且安安分分地呆着。
别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自己还蠢得百事不知。
”
“还有,若是再来烦我......”
“二月初三花垣之变,我不介意再重演一次。
”
第57章梦境
谢嗣音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她又瞧见了另一个自己,正在山间慌不择路的奔跑。
她愣了一愣,身子如青烟一般就追了上去,却根本碰不到任何实物,而是直接穿花而过。
另一个自己似是全无所觉,仍旧脚步匆匆地朝着山上跑去。
可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尤其女人走的是林间小路,荆棘横生,一身的粗布衣衫硬生生被划开了口子。
有一些长刺,甚至扎到女人衣裳里的皮肤,渗出或深或浅的血迹。
可那个自己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就咬着唇继续往前走。
荆钗布裙,面色憔悴,嘴唇干裂,凤目生寒。
细白五指握着匕首,一步一步,头也不回。
谢嗣音愣愣地瞧着,这个人真的是她吗?
山路崎岖,阴云垂地。
薄薄一层的月光穿过黑黝黝的枝桠,落到山涧,照出三两分的光亮,隐隐约约可以瞧个大概,但并非全部。
果不其然,没有多长的时间,女人脚下一滑,身子骨碌碌滚了下去。
发生的太过迅速,女人滚了将近十几米的距离,才反应过来,用手中匕首一个猛扎,总算稳住了身形。
月亮仍旧不言不语,不慌不动。
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望了一会儿天边晕乎乎的月亮,抬手抹了一把眼角,重新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
这一回摔得着实不轻,手上脸上划了不少伤痕,身上更是疼得厉害。
所幸,双脚还能继续走,她咬了咬牙,重新拔起匕首继续朝山上走去。
刚迈出一步,山脚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响,火把如潮几乎连成一片。
女人面色一变,连忙加快了脚步。
那些人来得很快,走得又是大路,几乎脚步不停地顺着就往上走。
还有一些熟悉山林的汉子,举着火把在林间小路急急追踪。
女人咬了咬牙,她走过的痕迹太过明显,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追上来的。
女人眼眶通红,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只是安静的紧了紧匕首,快步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