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
谢嗣音缩在床脚,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榻上薄衾,面上尽是慌乱。
少年眼里噙着笑,声音却涩然委屈:“娇娇这是同为夫生分了吗?”
谢嗣音脊背紧紧靠着素墙,咽了咽口水,坚持道:“没有!夫君不要误会,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少年瞧了好一会儿她这份窘迫含春的模样,终于大方放过她:“好吧,那你自己来,不过后背可要为夫帮忙?”
谢嗣音咬了咬唇,几乎羞红着脸道:“不用,我自己够得着。
”
少年遗憾的叹息一声,语气里尽是黏黏糊糊的回味:“娇娇如今失了忆倒变得拘谨起来了,之前的......娇娇,可是主动得很。
”
谢嗣音瞪圆了眼睛,她她她怎么可能?
少年轻笑一声,将盆子和毛巾放在榻旁的凳子上,没有再强迫她,转身替她关上门,出去继续斫木头去了。
谢嗣音瞧着他的背影,眼中渐渐收敛了慌意,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醒过来的这半天里,他似乎一直在做活,尤其下午斫木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做过一段时间。
可少年除了指腹生茧,其余地方仍存着大家族富养过的痕迹。
那他说的暂避于此,或许是真。
至于他说的......是她的夫君一事。
谢嗣音咬了咬唇,她原本心下还有些怀疑,喊他夫君也不过权宜之计。
可下午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之后,心头已然信了大半。
第一,房间布置处处合她心意,各个装饰留下来的细节都像是出自她的手笔;第二,衣服颜色和纹样,一眼瞧过去也都是她喜欢的;最重要的是,少年递给她的几本话册子上有三棱折角,那......似乎是她特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