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头来了兴致,点着脚去折最近的一枝莹白水华。
“澄朝,再近点。
”陆澄朝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束发银冠,攒珠银带,眉目如画,容颜如玉,一副温雅雍容的贵公子模样。
而今手里却拿一对木桨,在船尾略是生疏的左右划着。
“嘎吱”一声,花汁顺着折断的位置流了下来。
谢嗣音捏着那一支芳华越过船舱,慢悠悠地走到陆澄朝身边,眉间眼上尽是风情,递给他道:“有花堪折直须折。
”
陆澄朝弯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盈满笑意,他将双桨一扔,上前一步接了过去:“昭昭此话有深意啊。
”
谢嗣音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陆世子风姿卓然,比之菡萏更让人一眼万年啊。
”
陆澄朝一顿,微眯了眯凤眸:“好啊,昭昭取笑我?”
谢嗣音转身就朝船舱跑去,口中连连道:“我没有,澄朝错会了。
”
陆澄朝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将人堵在船舱中间的位置,挠她的痒:“还敢说吗?”
谢嗣音笑得滚坐在榻上,来来回回出了不少香汗,最后双手揪着他的银带流苏求饶:“澄朝,澄朝......哥哥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
”
陆澄朝眼眸一深,挠她腰间的手微微一顿,化成了轻轻的摩挲:“昭昭喊我什么?”
谢嗣音笑意刚刚平复下来,就对上了陆澄朝的视线,幽深不见底。
她不知道是舱内光线不足的原因,还是那片澄澈的水潭已然染上了暗欲。
女人低低咳了一声,坐起身,脊背靠上船舱,脸上犹带着些微的红:“没什么。
”
陆澄朝低笑一声,似乎含有无限的眷念,半跪在她身前又近了一步:“昭昭再喊我一声。
”
船舱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
刚刚被他收拾得厉害,那句求饶的话就顺着嘴说了出来。
“哥哥”这句称呼,她确实曾在年幼时喊过陆澄朝,那会儿还是跟她那亲哥哥谢辞怄气。
当时他二人一同进学,又同为太子伴读。
放了学之后,她总是故意拐到二人面前朝着陆澄朝喊一声哥哥,转身就走。
只是后来被她亲哥吃了醋,百般小意地哄好了之后就再没喊过他。
如今......
“昭昭好久没这样喊过我了。
”陆澄朝语气里有些微的喟叹,似乎还有深深的怀念。
谢嗣音咬了咬唇,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将她亲哥哥推了出去:“哥哥不让我喊。
”
陆澄朝恩了一声,声音似乎微微有些哑,手指摸索着她的侧腰,滚烫的温度撩起一片涟漪:“以后还这样喊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