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清瘦白皙的手指一一抚过那些痕迹,动作温柔,声音和煦:“其余的,我都不介意。
”
谢嗣音微怔,仰头瞧着他。
男人一贯从容温雅的脸上覆了一层奔波而来的风霜,眼底更是盛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
她心头一软:“澄朝,其实我......”
话没有说完,陆澄朝眸色一沉,揽着她飞身退出屋内,落到后街之上。
外头天色阴沉得厉害,乌云密布。
无数官兵举着长刀弓箭,对准了这件小小的客栈。
在他们落定的同时,仡濮臣跟着出来了。
少年身上溅了不少鲜血,靛青色的前襟都染成深黑,瞧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冷呵一声,漆黑的眸底郁色沉沉:“过来。
”
谢嗣音紧紧抓着陆澄朝的衣袖,错开眸子,看也不看前面的仡濮臣。
陆澄朝愉悦的笑了一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昭昭莫怕,有我在。
”
“好啊,真是好得很!”少年指间把玩着那根水竹横笛,语气悠然,目光却令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陆澄朝低头吻上她的额心,声音缱绻:“昭昭去后面休息一会儿,这里都交给我,好吗?”
谢嗣音被这一吻烫了一下,微怔之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只道了一句:“你小心。
”
陆澄朝似乎恍然未觉她没说出口的话语,只是含笑地看着她转身离开。
仡濮臣半眯着眼,瞧着谢嗣音的背影,面色如常,却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是何等的疯狂暴虐。
等人退到最后,陆澄朝才将目光慢慢凝向仡濮臣,声音似乎比往常更温和了些许:“苗疆人?”
仡濮臣声音不轻不重,一字一顿:“杀你之人。
”
两人的目光“砰”地撞击在一起,带着凛然的杀气,刺入骨髓。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紧张得屏住呼吸,几乎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风起了,扬起的一片绿叶刚刚挡住四目相对的视线。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同时出手了。
谢嗣音从未见陆澄朝出剑,她也不懂剑法。
一眼瞧过去,只觉得气质温润如云间君子的男人,出手却是杀气凛然,极快、极猛、极狠,转换挪移间招招致人于死地。
她紧了紧掌心,看向另一个人。
少年的功夫,昨天在林子里她就已经见到了。
如今,这两个人似乎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并不是——谢嗣音瞧的只是外行。
相对于陆澄朝的迅疾飘逸,仡濮臣的身手更加诡异莫测,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杀招。
不过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