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嗣音勾了勾红唇,缓缓吐出一句直接将他判处死刑的话:“可惜痛得还不够,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
仡濮臣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声音重新变得冷硬起来:“可惜你杀不了我。
”
谢嗣音眉间却染上几分愉悦,她笃定着道:“我是杀不了你,但我能让你比死更痛苦。
”
说到这里,她一字一顿道:“因为你爱我。
”
仡濮臣瞳孔一缩,他完全无法反驳,也反驳不了。
他的弱点暴露无疑,如今终于被她用来当作攻击他的利刃。
谢嗣音笑了,眉眼间都是愉悦的气息。
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这场结束不了的梦境里,她始终处于弱势状态,被反复侵犯、碾压、折磨。
如今——终于轮到她了。
轮到她来掌控这个总是漫不经心就将她击得一败涂地的男人。
仡濮臣再难以同她对视下去,几乎有些逃避地躲开她的视线。
同一时间,梦境坍塌,一切都破碎成银白色碎片,如同万千银蝶扑扇着远去。
“昭昭你醒了?”
谢嗣音意识恢复的瞬间,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整个人靠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几乎被一股雪松和冷杉的清澈木香包围。
她慢慢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头顶的陆澄朝,刚刚翘起的唇角拉直:“澄朝?”
陆澄朝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昭昭可觉得哪里不对劲?”
温热的呼吸连同清冽的冷香扑鼻而来,谢嗣音有些不自然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捋了捋耳旁的鬓发垂着头道:“抱歉,澄朝。
我是睡着了吗?”
陆澄朝看到她这个拉开距离的动作,眸色微深,声音仍旧温和:“昭昭最近经常这样睡过去吗?”
谢嗣音抿抿唇,摇头:“并没有,可能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
陆澄朝目光微凝,没有再说话。
他的目光追逐了谢嗣音这么多年,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刚刚,她是在逃避这个话题。
可......有什么是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呢?
想到这里,陆澄朝脑海中接连闪现几个片段,清浅的琥珀色眸子渐渐沉了下来,似乎有什么正在脱离正轨。
马车内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谢嗣音也可能意识到自己前面声音的冷淡,轻咳一声,正要说话,突然陆澄朝的脸色一变,从马车的侧壁上取出一柄薄剑,剑光如雪,冰凉沁人。
谢嗣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车外一声急促的马嘶声,马车骤然停下。
她整个人随着惯性向前跌去,陆澄朝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形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