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问你一句,那个宫人所言是否为真?”婉婕妤双眼通红,面容扭曲,形同恶鬼,死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雅彤。
雅彤被主子这般看着,心头一慌,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为何事情竟到了这个地步,先前国公府上是有传信进来暗示主子借着小公主的事向皇上举荐表姑娘,但她实在不忍在现在这个时候在主子伤口上撒盐,便将信件藏了起来,却偏偏忘记了太后娘娘也时常与府上有来往。
婉婕妤看着雅彤避开她的视线,沉默不语,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一片惨然,身子晃了晃,跌在座椅上,开口喃喃道,“他们便这般等不及么?连装都不肯装一阵,他们可曾顾及过我?”
“主子,国公爷也是没有法子了。
去年恩科,皇上下令不论身份地位,无论世家抑或寒门,皆可通过选考入朝为官。
如今,这些新科进士中,寒门子弟占了大数,皆得皇上看重,被任以要职。
国公府虽说在前朝身份尊崇,在世家中首屈一指,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不过是空中楼阁,总有一日会没落下去,魏家需要一个皇子稳定这些世家的心思啊。
”
看着主子的模样,雅彤虽心有不忍,但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愿再隐瞒,将如今局势一一解释给主子听了。
前朝后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不仅仅是宫中的婉婕妤,还是魏氏的嫡女,若是魏家当真没落下去,主子在这宫中也只会更加孤立无援。
“皇子?真是笑话,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生育皇子的工具罢了。
如今,我不能生了,他们便不再将我放在眼里了。
”两行清泪从婉婕妤眼中划过,心中从未如此觉得悲凉,可笑曾经的她还存着一丝对那飘渺无痕的亲情的幻想,但不存在的东西再如何美化,也不过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