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几天在格陵兰岛其他地方一直没有极光,其他游客说自己特意找了极光猎人但一无所获。
在他以为这只是云层大气反射的一些光亮时,它开始渐渐变强,同时像被风吹拂般慢慢晃动——像一条绸缎在暗夜中摇曳,它由弱转强,生成、爆发、消失。
梁愿醒整个人僵着,凝滞了片刻后,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塞回口袋,要去拿相机时,被段青深握住手腕,拉到身边来:“看着它,可能就这么几分钟,尼康在连拍的。
”
梁愿醒“嗯”了声,没有再去找构图拍摄,就这样看着。
也不知道有没有过零点,总之在北极光下,梁愿醒说:“生日快乐。
”
“谢谢醒醒。
”
第52章
段青深觉得三十一岁大概没什么特别之处吧。
一月中旬从格陵兰岛回国,又是转八百次机,先回了杭州梁愿醒家。
快过年了,虽然暂时没人住,但还是要给房子换一副对联,贴点窗花。
今年在哪里过年这个问题两个人完全没聊过,或许是这一年年过得实在快到没感觉,从前段青深在医院里看日期的主要目的是核对手术表,然后在那个“手术及操作医师”下边一栏看“术者”后边跟着的“1助、2助”里自己在哪一栏。
他对时间没有什么感知,二十九岁三十岁,都无所谓。
而三十一岁的前期阶段,感知来了,非常非常明显的感知——回杭州的第三天中午,梁愿醒爬半天爬不起来,段青深去卫生间洗漱完回来发现他醒了,并且正在床上艰难爬行,于是问他:“这是怎么了?”
“腿和腰使不上劲,所以下不去床。
”
“那你怎么不叫我?”
“因为我现在跟你讲话的音量,已经是我能发出的极限了。
”梁愿醒真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