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段青深笑得呛了口风,咳嗽了两声,“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是有点震惊,没想到你这么……”
“这么变态?”梁愿醒冷冷问道。
段青深原本看着面前的沙子,转过头看他:“这么喜欢那张照片。
”
“……嗯。
”梁愿醒垂下眼,抓起地上一小把沙子,“那期西北特别刊当时摆在我们学校图书馆里,那边一整排乐谱都是灰黑色的封面,只有它是金色的。
”
其实还有更多原因,但说出来难免难为情,他匆匆掸了掸手,准备站起来扯开话题继续往上走,说我们还是找找机位吧你再回忆一下的时候,段青深说话了。
“醒醒。
”段青深似乎鼓起勇气,“我没觉得被你冒犯,别这么紧张。
”
“喔……”好吧他也不是特别想站起来,单单从景区“温馨提示”的牌子走到沙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想要顺着“景区出口”的箭头离开了,他暂时还不想继续爬。
段青深说:“反而我很……哎有点矫情了,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留在山东那个婚庆公司了,不是不能留的,或许留在那也不错,有朋友有工作,但……但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
他说得有点磕巴,没办法的事,段青深活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说这类话。
梁愿醒也很意外,他甚至往段青深身边挨了挨,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因为他低头看沙子,梁愿醒就歪头仰着看他,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你说出口的。
”
“……”段青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是吧,段老板这嘴居然还能吐出人话呢。
”
梁愿醒笑了一阵儿,拧开水喝了两口,顺了顺气。
他其实也有点担心,就像上个月在民宿,不想让民宿老板帮他打听段青深一样,他挺害怕冒犯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