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秋节回奶奶那边的时候看了她的体检报告,指标都还可以……之后,之后接下来比较忙,我下周末就不去您那了。
好,爸您也早点睡。
”
梁愿醒用毛巾搓着后脑勺,困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段青深问。
“没、没事。
”他嘴巴急刹,憋回去了。
他是憋住了,但段青深像没事人一样,“喔”了声,说:“我辞职了,但没告诉家里。
”
段青深言简意赅:“我刚才在说谎。
”
说这话的时候心跳过速,因为他很少这么直白真诚地表达自己。
梁愿醒眨眨眼:“但严格来说你没说谎,接下来确实很忙。
”
段青深没反驳,笑了下。
他觉得自己可能笑得太苦涩,导致梁愿醒看过来的目光散发出了一些怜爱。
“睡觉。
”段青深说。
但梁愿醒毫无困意。
按理说这么一天骑行奔波,应该是倒头就睡的,段青深叫他睡觉,他“嗯”了声然后闭上眼睛。
像从前姨妈担心他的睡眠问题时一样,他装睡装得炉火纯青,姨妈会在他睡下后,轻手轻脚地偷偷再打开他房门看看他有没有真的睡着。
黑暗里,段青深听着旁边人好像很平缓的呼吸声,他睁开眼悄悄朝旁边看。
段青深有一半的把握判定他在装睡,转念又觉得这人还挺听话,叫他睡觉,睡不着也要装睡。
他无声叹气,没戳穿他。
无论如何,第二天梁愿醒跟着闹钟起床了,一分钟都没耽误。
梁愿醒带了两套骑行服,这间旅店没有洗衣服务,他把脏的那套塞进袋子里,装回尾箱。
旅店停车场是露天的,清晨几个吃完早餐的住客在这儿抽烟。
梁愿醒的骑行服是专业的那种,连体的,黑色底色,肩膀手臂和后背处有几个反光条,膝盖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