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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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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所,老余突然心血来潮叫了眼镜仔出来喝酒。

     他们买了几打啤酒,把奶茶店半关门,就坐在那间小小的奶茶店里喝酒。

    眼镜仔穿着件篮球背心,把他妈妈存在冰箱里的泡菜、豆角什么的都顺出来了。

    老余喜欢和眼镜仔待在一起,眼镜仔不会咋咋呼呼地问:“有病吗,一大早喝什么酒?” 眼镜仔会端一端眼镜,然后就把下酒菜带出来找他。

    老余突然蛮感慨地碰了下眼镜仔的酒瓶说:“我俩认识二十年了,眼镜哥。

    ” 眼镜仔算不清楚。

    他嚼着花生米敷衍地点点头。

    老余笑着在他头上打了一下。

     第二天,派出所没有回音。

    第三天没有。

    老余打电话和那个警员确认了下,照常给余姐买好早饭,然后穿着人字拖晃下楼走去步行街开奶茶店的店门。

     他走到步行街街口的时候,一辆小面包车从马路那头失控般撞了过来,直接把他撞到了步行街阻拦车辆用的石墩上。

    老余在石墩上弹了一下,翻到地上。

    疼痛的传导很奇怪,人会先麻一下,然后觉得嘴巴里很苦。

    老余抽空想到,原来“痛苦,痛苦”是真实的,痛的时候,人真的会觉得苦。

     血从头顶,胸口簌簌淌出来。

    两边的行人围过来。

    老余仰面躺着,望着天空一角。

    他在劳教所的时候,和他还有眼镜仔住一屋的黄毛说,人死之前会想起这辈子最喜欢的一刻。

     老余觉得蛮荒谬的,他想起了他和余姐被爸爸关在门外罚站的某个夜晚。

    那个时候他还没那么喜欢这个患有精神病的姐姐。

    他们站久了,一起靠墙坐在地上。

    姐姐给他讲了一个格林童话,故事里的兄妹两个用捏碎的面包屑执着地找着回家的路。

    老余并没有认真地听完那个故事。

    那时他低头玩着手里的变形玩具,心里想着明天还要去跑校运会的一千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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