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量“水客”往城里散货。
李致知的手机忽然响。
他低头看了眼,是陌生座机来电。
手机在寂寂的码头一刻不停地响着。
一直响到自己挂断。
过几秒,另一个匿名号码发讯息过来:尽快到奶茶店。
李致知抬头看着徐冬河,轻声说:“应该是销货点的人。
”
十几分钟后,老余在步行街杂牌奶茶店门口见到两个男生,大一点那个穿件咸菜绿旧t恤,深色牛仔裤。
小的那个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抱着自己的运动书包和他说:“货丢了。
”
老余靠在卷闸门边上点点头。
他弹了下手上的烟灰,看着他们。
他问:“赔得起吗?你带的那个包裹,起码五万。
”
李致知抬头看了眼徐冬河。
两个人在深夜已经没什么行人经过的步行街主道上愣站着。
刚下过雨的砖块路面,他们像两棵潮湿的蕨类植物长在那里。
徐冬河吞了下口水,和老余说:“是我弄丢的。
他被抓之前把包裹放我这里了。
”
老余叼着烟,把卷闸门拉到底,背着身说:“谁丢都是五万块。
明白吗?这个货是一个代工厂老板订的加急货,晚一天耽误人家发财一天。
明天送不出货我也没办法交代,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
老余拖出自己的电瓶车,骑上去,骑出了步行街。
那天晚上,徐冬河和李致知重新坐上夜班公交的时候,两个人在闷着一股气味的车厢里靠坐在一起。
他们各自思索着,都想不到一个一下子能替他们拿出五万块钱解决问题的大人。
徐冬河知道徐峰江做着体力活不仅要供他上学还要赡养外公外婆,其实捉襟见肘。
李致知也不愿向做生意十分辛苦还养着一双儿女的姑姑李宝珍开口。
所以他们两个小孩子那天决定要去见闻家升叔叔本来只是希望他可以给他们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来还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