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白知寅的脸皮确实够厚,他像是没有察觉到已经凝固的气氛,仍然在那儿大放厥词,“你们要相信,我是不愿意与穿云寨交恶的。
至于周寨主中毒昏迷这一事,也并非我的本意。
”
他的眉毛微妙地抬了一下,“既然你们连朱颜都查到了,想必也知道它的毒性不强,中毒者至多也只会全身无力,何至于昏迷?若非周寨主体内还有别的余毒,也到不了此番地步。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参听了这番话简直眉头紧皱。
不过短短几天,这些人竟然连周小宜体内有余毒这个消息都知道。
他谅梁悉暂时不会做这样的事,那便只能是别的人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如今看来,白知寅的探子简直无孔不入,一茬一茬跟割不完的韭菜似的。
“既然不愿意与我们交恶,又为何处处针对?”周参是个粗人,听不了这些长篇大论,只冷笑一声后发出质问,“难道是为了找趣?”
他宁愿相信白知寅另有所图,也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白知寅低头假咳一声,视线也游移了一下,“久闻穿云寨寨主的风采,只是想结识一番罢了,毕竟我先前长居京都,没有见过这样有趣的哥儿,一时起了玩心。
”
他话音刚落,梁悉便下意识蹙了下眉头,而自始至终都站在一旁的玉衡则沉默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眸中暗光一闪。
短短一句话,惊动了两个人,罪魁祸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摇着扇子,一脸笑眯眯。
周参似是不太相信白知寅所说的理由,仍旧时刻保持着警惕,狐疑地盯着对方。
可梁悉心里却已经信了七八分,从原主的记忆中来看,白知寅到像是如此恶趣味的人。
大费周章地设计抓了人,下了毒,又把人放回来,结果只为了看一场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既然我们双方都达成了共识,那我便不耽误时间了。
”白知寅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来,随后就扔给了周参,“每日一颗,吃完毒解。
”
周参一接到那瓶子,便立刻打开木塞往里面看了一下。
瓷瓶不大,里面装的东西也很少,拢共只有三颗棕色的小药丸,小的可怜。
可就是这小小的玩意儿,却是周小宜的救命药。
他又凑近闻了一下,只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我要如何确定这瓶子里装的是朱颜的解药?”
白知寅扬眉一笑,“你们信不信,可就与我无关了,反正我是没那么多闲工夫来唬你们。
”
周参盯了他半晌,终究还是把解药收了起来。
白知寅见此情形,面上的笑意深了几分。
他起身弹了弹不慎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