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参察觉到他的视线,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自己垫着吧,可别病死在这儿了。
”
他虽然语气冰冷,可声音里却是藏不住的别扭,像是没有关心过人似的。
梁悉捡起那床被子,心里又是一叹。
这周参跟周小宜真不愧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就连这口是心非的劲儿都一模一样。
他将棉被铺在地上,一半垫在身下,另一半又折上来盖在身上,边边角角都压着,努力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虽然他得了一床被子,可房间里似乎仍有些冷,好在周参在进门时便烧了碳火,倒也能驱散一些寒意。
这一晚上梁悉睡得并不踏实,耳边尽传来一些若有如无的靡靡之音,扰得他不得安宁就算了,那炭盆里烧的碳也不是什么好碳,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味道,闻着就让人觉得不适。
翌日,当梁悉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时,周参人已经不在床上了。
他下意识撑起半个身子,朝周围环顾一圈,却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房间里寂静无声,而外面喧闹依旧。
梁悉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儿愣,这才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情况。
他一只脚刚刚踏出门槛,就听到自己的头顶好似传来一点轻微的响动。
他下意识抬头瞄了一下屋檐。
不过一息的功夫,头顶上便猝不及防地跳下一个人来。
梁悉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周参。
这大早上的就出门了,想来是出门打探消息去了。
刚好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回来,莫不是怕他趁机逃走?
时间掐得这么准,倒也是稀奇。
梁悉顶着周参冷若冰霜的眼神,又把自己踏出门槛的那只脚收了回去。
周参对他的自觉十分受用,脸上的表情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