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微微皱眉,忍耐地吸了一口气。
身旁的周参听到他口中发出的声音,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暗含着讥讽。
就他这幅神情,梁悉猜也能猜出来,这人估计是在嘲笑他弱不禁风。
毕竟连周小宜这样的小哥儿都能面不改色地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而他一个大男人看着却比哥儿还不如,连这点痛都忍不了。
可他现在拿的就是病弱公子的人设,他能怎么办?
梁悉一面揣摩着周参的心思,一面八风不动地移开视线,权当没有看见周参脸上的嘲讽。
两人才刚刚脱离危险,周参便迫不及待地扣着梁悉的脖子,逼问道:“说!小宜在哪儿?”
“他……他现在在府衙。
”梁悉一下子被他怼到树干上,难受地喘了一口气。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背部大概已经被磕破皮了。
周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仍不见平静,他表情憎恨,恨不得当场就把梁悉宰了泄愤,“我当初就该在你踏进穿云寨的那一刻就宰了你。
”
梁悉虚弱地笑了一下,半开玩笑道:“现在宰了我也不晚。
”
周参眼睛一眯。
其实他还真这么想过,早在查出梁悉和那开阳的真实身份后,他就一日不想杀了这两个探子。
可那白知寅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与他们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
他花了一番功夫从长计议,才堪堪等到梁悉从那固若金汤的府衙里走出来。
事实上,在见到梁悉的一刹那,周参便已经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了。
比起半路上门的开阳,显然是梁悉承受了更多的火气。
毕竟这人是正儿八经跟周小宜拜过堂成过亲的,最后竟然真的是个别家的探子。
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恨不得当场给梁悉戳几个窟窿眼才好。
奈何小宜对此人的感情不一般,他便只得暂时按捺下来,只把这家伙掳走。
毕竟,即使这家伙隐瞒了再多的事,也只有小宜一个人有资格来审判。
他不可越俎代庖做出多余的举动。
周参脑中思绪一转,心中的怒火熄了不少。
可梁悉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瞧着这周参阴晴不定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性命危已。
他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试图跟他讲道理,“你放心,小宜现在还是安全的,所以你不必如此激动,现在最紧要的是如何把他救出来,这是我们共同的目的,不是吗?”
周参沉默地看着他,似是在评判他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过了半晌,他缓缓松开了手。
大量的空气猛地涌进喉咙,让梁悉深感不适,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了好一会儿,整张脸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