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宜竟然一语成谶。
他难受地缓了一口气,挣扎着从榻上爬了起来。
原主这病秧子身体他还真着不住。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想找口水喝,周小宜的声音又恰好从门外传来,“日上三竿了,还躲在床上?”
梁悉闻言,下意识想开口回他,不料嗓子一时干涩发痒,霎时咳了个惊天动地,“咳,咳咳……”
门外走来的周小宜听到动静之后,“哗啦”一声推开了门,“怎么了?”
他用探寻的视线将梁悉全身上下都巡视了一番,随后缓缓皱起眉头,“脸色怎的这么难看?”
梁悉从那阵抑制不住的咳嗽中缓过劲儿来后,这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应当是染上风寒了。
”
周小宜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想来是他也想到自个儿昨晚说的话了。
他掩饰般地左右看看,这才一手扯着梁悉的衣袖把他往门外拖,“走,去医馆。
”
梁悉本就浑身使不上劲儿,被他这么一扯,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道:“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去。
”
“行了别磨叽,我带你去。
”
“你……”你也去?
梁悉话还没有说完,周小宜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你是我夫君,夫君染疾,身为夫郎,我自当要陪在左右。
”
听了这话,梁悉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周小宜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是一股阴阳怪气的劲儿,有时连他都招架不住。
他也不做反驳,默默无言地跟在了周小宜身后。
可走了几步路,周小宜又停下脚步,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悉一眼。
梁悉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
果不其然,周小宜突然露出一副平常绝不会表现出的温柔如水的神色,退后几步挽着梁悉的胳膊微笑着说:“夫君,请。
”
梁悉霎时脸色一顿,拖着手臂上的重量,僵硬地迈开了步子。
两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走进了寨里的医馆。
他们到地方时,坐在柜前的老大夫正举着一册医术凑近了细看,听着动静了,他便眯着眼睛探头。
看见来人是周小宜和梁悉,他也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习以为常地问道:“又怎的了?”
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他这医馆是原主经常造访的地方。
梁悉此时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连喘气都顾不上,哪里还有精力回答大夫的话,是以周小宜替他应了一声,“吴叔,您给他把把脉。
”
大夫搁下手中的书,招了招手示意梁悉走到他跟前去。
而梁悉缓过气来后,一边伸出手腕,一边四处打量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