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冬天冒着热气,他心里似乎有什么破土而出。
院子这头,江云也被顾承武哄着喝完一碗,平时瞧着冷硬的汉子,哄人的时候什么好听的话都能说出口。
“喝、喝不下了。
”
“听话,最后一口。
”
顾承武一动不动看着江云,夫郎在他面前小小一个,脆弱的脖颈埋在兔毛领子里,若是拨开毛领,能清晰看见雪白肌肤上跳动的青色血管。
想起第一次见江云时,他心里便只有两个印象,弱小、怯懦,也让人想保护。
顾承武忽然扣过江云的头,把他抱在怀里,低声道:“接下来或许会很难,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他先给江云吃颗定心丸,怕真到了那一步,江云接受不了。
江云被紧紧抱着,脸埋在顾承武胸前。
他听见顾承武说话时连带胸腔的震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说这样的话。
江云没问,而是连连点头,一如既往信任顾承武。
——
风雪似乎到了最肆虐的时候,江云推开门,看见院里被吹落枝干的梧桐树,树叶上还堆着厚重的雪。
昨天夜里就听见树干砸地的声音,他在顾承武怀里翻了身,抱着满宝继续睡。
江云瞌睡的余韵过去,听见对面医馆里,又是谁家大人抱着孩子过去,最后哭着离开。
他拿着斧头,把掉落的梧桐枝干劈成小块,雪灾封城,就连一根柴也都不舍得扔了。
江云劈完一颗,听见顾承武在房里哄满宝换尿布。
似乎有些哄不住,江云正要转身进去,忽然透过院门门缝,看见外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里面。
那种眼神犹如附骨之蛆,正和江云对上。
一瞬间,江云看见人饿了很久之后的疯狂和贪婪,他从头冷到脚,江云几乎立刻转身,心如擂鼓大喊了一声,朝顾承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