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敲什么门,你进去婻風瞧瞧就知道,就算是贼来了,也敢光明正大走他家大门。
”说完,周芝芝一拍手,觉得说的不妥,这不是把他们仨也和贼并列了嘛。
屋檐下,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污的老妇趴在地上,打结无光的花白头发遮住她的脸,目光散乱浑浊。
江云惊了一下,他看不清妇人的脸,只听见妇人嘴里神神叨叨念着什么。
江云有些害怕,又好奇,鼓起勇气上前一小步。
“你不得好死,你个克夫的,你去死,可怜我儿啊……天黑了啊,要回家了啊……”她嘴里疯疯癫癫,语序混乱。
妇人趴在地上,一身的泥土。
混浊的眼中,忽然看见江云。
她撑起身子,也不管究竟是谁,张牙舞爪恶狠狠朝江云抓过去:“就是你!害了我儿子!”
江云脸色一白,被柳玉和周芝芝拉回来,没让他被疯妇人伤到。
退到门口,江云心砰砰跳,声音有些颤抖:“她、她是吴水的婆婆,那水哥儿呢?”
“水哥儿早跑了。
两个月前他男人夜里从镇上回来,下大雨看不清路,脚下又打滑。
淹死在村里池塘了。
家里就剩个老娘。
”
“你也知道,水哥儿男人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的。
他男人一死,水哥儿险些被婆婆打死,说他克夫。
没过两日,就听说水哥儿跑了,跑去哪里不知道,总之没在村里见过他。
”
周芝芝和柳玉拉着江云离开这里,沿着河边往回走,一路上仔仔细细说了事情的经过。
两个月前,正是下大暴雨的时候。
回村那天泥路都被冲垮了,山上冲下来一块大石,顺着路砸进池塘里,把池塘边的围栏都砸垮了。
雷雨错杂,村里没人敢出门去,谁能知道吴水的男人偏偏这个时候回村,一身的酒气,嘴里一会儿骂人一会儿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