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不是好法子,荣王站起来,看一眼外面,目光又落回顾承武身上。
顾承武却一直盯着火堆,天色快亮,已经过去一夜,他的小夫郎,也不知这一夜睡的好不好,腿疼不疼。
扑灭火堆,顾承武站起来,做出决定:“殿下如今腹背受敌,在老孟来之前,不该暴露行踪。
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
灯下黑,是最惯用也最容易成功逃脱的法子。
云水县不是大县,县令又是个草包,周围都是山,就算刺客怀疑人藏进县里,也更容易逃出去。
——
烛火燃到天明,江云眼角泪渍干涸,坐在椅子上睡过去。
张翠兰也睡不下去,一边是伤心难过的儿夫郎,另一边是受伤严重的杜文生。
她跑了灶房又跑卧房,比大黑小黄还累。
天色将明,江云在夜里坐着,一动不动等到天亮。
他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睡地很不安稳,做了无数个噩梦,他梦见相公倒在地上,被人杀死。
又梦见自己回到几年前,他娘走了,刘桂花带着江墨恶狠狠笑,要拿绳子勒死他。
鼻息间,熟悉的气息忽然包裹江云,他心脏漏跳一拍,怔忡着眼睛,看见一夜未归的顾承武。
天色昏暗,梦里浸着血水的脸清晰起来。
江云抬起头,分辨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他想看得更清楚,眼眶却渐渐模糊,蒙上一层水雾。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
顾承武喉间酸涩,身上残留敌人血液的气息,手背是与人打斗留下的伤痕。
江云吸着鼻子,泪珠顺着清瘦的下巴,滴在顾承武手背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撇过头不愿意看顾承武,倔强咬着下唇,水雾在眼眶打转,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承武在江云面前蹲下,把人圈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