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武目光平静如水,看一眼周围的人,道:“这是我朋友,癔症犯了,不慎冒犯各位,还请见谅。
”
他把人扶起来,那匹马自然也不能留下。
现场的人看不明白,但是也不能保证几个有心之人揭发。
被冲撞的行人骂骂咧咧,顾承武在一片骂声中,淡然处理气绝身亡的贡马,把“朋友”搀扶起来,往家里走。
——
江氏食肆生意火爆,仅仅是第二日,客人已经比昨日多两倍。
连夜做的三捅果晶脍已经见底,张翠兰把江云拉到后院。
“不够了,现在做可来得及?”
江云看一眼桶里,蝉鸣正喧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他道:“晌午的功夫,应当能做出来,只是不知药铺里还有没有多的蒟蒻粉。
”
张翠兰松口气,又累又高兴:“这家没有,再去别家看看就是。
铺子前我去说一声,让大家伙过了晌午才来。
我去拿银子,这次多多买些蒟蒻粉。
”
生意好,能赚钱,再累都值。
张翠兰一走,客人也都散去。
难得安静下来,江云坐下休息够了,又起身切果子。
晌午的饭煨在锅里。
吃食简单,不过一碗菜汤一份炒肉片,天热没胃口,足够娘俩吃。
江云开开心心哼着歌,身后无形的小尾巴翘起来,手上动作轻快。
突然一声,门被撞开,江云一哆嗦转身。
看见本该上工的相公,扶着一个陌生人悄悄绕过巷子,往家里走。
那个人手臂以奇异的姿势扭曲,显然是被砸断了。
嘴里还有血渍,看着人要不行的样子。
江云有些害怕,咬着唇小步走过去,神色不安看向顾承武。
“别怕,只是捡了一个受伤的人,叫干娘去请大夫为他医治。
”顾承武见夫郎被吓到,分出心神安慰。
那人死死攥着顾承武的手,嘴里混着血断断续续:“二十公里,夹谷中,快去。
”
顾承武点点头,从卧房翻出那把几年不用的重弓。
又从常年锁上的箱子里,取出保存完好的铁箭头和长刀。
江云站在门口,眼眶湿润,整个人都在抖,瑟瑟不安抓着顾承武的袖子,不让他走:“相公,我、我怕,你别去好不好。
”
顾承武脚步顿住,低头拥住江云,“乖乖在家好不好?饿了记得吃饭,不许太劳累。
今日我会晚些回来……”顾承武用最轻的声音,安抚江云。
说话,他转身头也不回,骑马往城外二十里赶去。
江云肩膀一耸一耸,想擦干眼泪,但是怎么也止不住。
他眼眶哭红了,最后咬着唇憋住,哆哆嗦嗦给受伤的人清理伤口。
张翠兰扛着三十斤粉回来,进门被吓一跳,魂差点出来。
江云哆哆嗦嗦简短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