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南后语调慵懒问道,“成安王那边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成安王今夜夜深才回府,像是在瞒着您做什么。
几次话里也多有试探。
”白姝走过去掀了衣裙,跪坐在南后的旁边说,“明日的事情怕不会那般轻松。
”
“阿辞今夜也来报过,说是半途被李然甩掉了我们的人。
”南后语气平静道,“我瞧出来了,他这是与我离了心了。
”
小宫女泡好了茶拿了过来,白姝伸手接了过来。
倒好茶水,细指轻握着茶杯给南后递了过去。
“都这个时候了,成安王也是糊涂。
”
“糊涂?我看他倒是难得清醒。
”南后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道,“他自小不受宠,过惯了看人冷眼的日子。
从前先皇后那般为难他,他在宫里头活下来不容易,也是练出了几分本事的。
想当初先皇忽然离世,太子年幼,朝局不稳。
若他那时不肯信我,趁着局势尚乱逼宫夺位,只要铁血手段杀上几个人堵上他们的嘴,他那时势头正好,那我今日未必能安稳在这个位置上。
只是他犹豫了,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稍纵即逝,没了便是没了。
如今就算他清醒了又如何,时机已逝,想要东山再起,何其之难。
放在从前,他或许还有与我分庭抗礼的本事,可是六年过去,他现在早已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傀儡罢了。
若是想通了乖乖听话,我尚且能留他过段安然日子。
可若他放不下那份心思,那这十几年相识的情分,也只能就这样断了。
”
“依您的意思,您此次目的并非是在太子身上,而是为了试探成安王?”
“是也不是,若他做成了自然是件好事,谋杀先皇的罪名不是一件小事,先皇当时病重的那段日子里,成安王日日都守在先皇身边。
由他出面指认再合适不过。
”南后说,“我知道以太子的威信,仅凭成安王的一面之词,自然伤不了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