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哈利真的像他说的一样笃定吗?詹姆的胃在抽搐,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忽然明白,哈利真的不像他说的一样轻松,他重伤未愈,他刚刚还在强撑着制定计划,黑巫师想要他的命,他要保护金妮,保护他、阿不思、莉莉,他还要领导凤凰社和傲罗办公室,他不是十拿九稳,他是在命悬一线,他决不能再为他增添一份肩上的担子了。
詹姆从来都知道哈利的工作是危险的,但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有清醒地认识到,哈利不是无坚不摧的。
他该说什么呢?他能够为他做什么呢?说点什么,詹姆,寻求安慰?像妹妹一样问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不不。
道歉?他做错的太多了,他不知道做什么能让自己的歉意诚恳一点,而不是一个胡闹孩子轻飘飘的“对不起”。
说点什么,詹姆,他催促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詹姆,”哈利叫他,他要微微抬起头看他的孩子,“什么都不用说,我理解。
”
詹姆从喉咙里发出啜泣一样的颤音,他问:“爸爸,你理解…什么?”
“理解一切,理解你此时此刻的感受,”哈利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十四岁的时候,同样目睹过残酷的一些东西,他们躲在暗处,夺走你的同学、朋友、爱人、家人的生命,我那时什么都做不了,我也不想向周围人寻求安慰,我觉得自己太软弱了,我意识到强大的长辈也解决不了一切——”
詹姆完全被击中了,他单膝跪在地板上,小心地不去触碰哈利的伤口,把头抵在哈利的膝盖上:“爸爸,”他轻声说,“那你是怎么做的呢?你是……怎么……”
“怎么面对?”哈利问。
詹姆轻轻点了下头。
“……只是‘面对’本身,”哈利低声说,“去思考,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