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宫里的路上撞见了父亲与大哥,他们已经自己去了刑部。
我们温家虽说是穷得被人骗,但到底是皇亲国戚、世代簪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即便是关在刑部大狱,也必须是好吃好喝供着,姐姐不必过于担心。
”
见他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我心中不免来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瞎跑什么,若是被人拿住,又是一桩啰唆事。
”
“姐姐,三姐懦弱、四哥还在外地,父亲和大哥是官身,不得妄动,剩下这跑腿的活儿还真得指望我。
父亲让我告诉姐姐,不要跟姐夫起争执,姐夫这个位置很难做,不要给他添烦忧。
温家的事,一切但凭国法,最差也就落个流放,犯了错就该罚。
”
这个时候,父亲还是在为我着想,而我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大哥结交的左相的公子汤佑德,平日里诗词唱和、煮酒论史、游历名胜,互视同道中人。
如今我家出了事,那左相公子连门都不开,生怕惹祸上身。
我看大哥那张脸啊,真跟霜打茄子一般。
”说着,这温书镇竟是自顾自笑
起来。
我真怕这孩子再惹出祸端,忙忙撵他走。
“你赶紧去刑部吧,一个人在外面东躲西藏干什么,这个节骨眼定是要跟家人在一起。
既然世子都没办法,找其他人能有什么用。
琅琊君已经回了琅琊州,总不至于又将他老人家请回来吧。
”
“好,我都听姐姐的。
不过父亲说得没错,姐姐莫因此事跟姐夫置气,他心里自然想维护我们。
虽说母亲是受人引诱,但到底是我们疏忽所致。
此事明面上是冲着温家来的,实则是将烫手山芋扔给了姐夫。
越是这个时候,姐姐越是表现得深明大义,奸邪之人的诡计才不会得逞。
”
“可流放,让我如何忍心。
”
“姐姐千万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将来的东越国王到底是姐夫。
”
说完,温书镇纵身一跃,依旧顺着房梁从小小的天窗钻了出去。
我心情没那么焦躁后,齐沐对我的禁足也渐渐松了许多,至少凝霜和裁冰又回到我身边伺候。
凝霜告诉我,如今这个案子似乎是停滞的状态,毕竟那个管事的早就不见了踪影,无从查起。
而温家人一致认罪伏法以谢生民的态度也让纷纷扬扬的弹劾有些措手不及。
“老爷认罪认罚,那些个御史台的大人们再去弹劾,倒显得咄咄逼人、多此一举。
”凝霜道。
“说起来也怪我们,那么大个庄子交给母亲,也无人过问,这才让奸人钻了空子。
”
“娘娘,若真是流放可怎么办?”凝霜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