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笃定于内心的选择,日子即便过得像是过关,但各人心上却有了一番雨过天晴的明朗气象。
齐沐打理朝政,而我除了伺候太后、王后,暗中学些朝堂世故、眉眼高低,更多的时候守着齐羽,对于其衣食住行学,一律亲力亲为,悉心照料。
一直以来,齐沐从不在我面前抱怨东越王。
如今,亦不例外。
他来见我的时候,脸上总是挂着恬淡的笑容,似乎一天的经历都是些风轻云淡、不足挂齿之事。
但我何尝不知,齐沐在朝堂上甚是艰难。
如今基本已经养好伤的东越王会随他一起上朝。
齐沐坐北朝南,东越王却偏偏坐在东北方向。
见风而动的臣子们也纷纷面朝东北站着,留给齐沐的是侧身甚至是屁股。
这也就罢了,每议一事,东越王都不免借题发挥,苛责齐沐一番,甚至众目睽睽下考他一段圣人语录,让他原封不动背下。
齐沐本就不喜背这类似“名人名言”的东西,自然是磕磕绊绊,难以卒章背诵。
如此便更遂了东越王的意,大骂他是个狗屁不通,不学无术的混子。
与王后出宫前往玉津园看望太后时,许久不见面的静嫔一直陪侍左右。
讲起朝堂的事,以及不少官员对世子戏谑的态度,静嫔不免当众人面默默垂泪。
太后倒是安慰她,说总会有个结果,熬过去便好。
我心中并不赞成吃斋念佛的太后这般看法。
话说起来,死也是一种结果,难道坐吃等死也是一种好的态度。
“静嫔,你要跟我一样,看开些。
古人讲孝亲,首先是先意承颜、怡声下气。
这些个日子,各地又是旱灾、水灾、蝗灾,多地是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国库又吃紧,王上好些晚上都不曾合眼,他这脾气对着旁人倒还忍着,撒到世子身上,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王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