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退下去,不能沾水。
殿下好歹再坚持几日,我看今日殿下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很多。
”
“好,我答应你。
但你今夜亦要陪着我睡,这样我才更踏实,身体才能好得更快些。
”难得他的话语里带着撒娇的语气,我不禁捂嘴笑了。
“殿下身上的味道,我可不愿意。
”我头扭向一边,故作嫌弃。
齐沐抚摸着我披散的乌发,还抓住一缕凑到鼻前嗅了嗅,摇头道:“为夫尚未嫌你,你倒先弃为夫了。
”
余光所及是我好几天都未曾梳理已经打结的长发,我挣脱齐沐的手,作势要离开。
他拉着我哄道:“开玩笑而已。
等我大好了,和你一起沐浴如何。
”
我羞得面红耳赤,用力将半卧的男人使劲一推:“殿下,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再不好好躺着,我真的要生气了。
反正我看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便出去,让别人来照顾你。
”
他这才重新
躺下,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摩挲着我的手,叹了口气:“危难中显真情,这么个恶疾,谁敢来呢。
”
见齐沐今日话多了,伺候他用药洗漱后,我便问起当日在审刑院如何就染上天花。
齐沐说审刑院本就是个不干净的地方,关押的都是各地发配来的重囚,感染上天花并不稀奇。
自己身体素来康健,若是放在平时倒也不足为虑,只是这几个月在南澹州赈灾剿匪,车马劳顿,不曾休息一日,回越州又被东越王喊去春审,熬了几个昼夜,邪祟侵袭,身体也就一击则溃。
我听后,心内更难过了。
问他为什么不能多顾惜自己的身体。
齐沐却笑说代政以来,虽是身体累,但心情难得豁朗不少。
“代政之前,两旁世人不知我是怎样的人,只是宫中屡次传出我被罚的消息,便觉我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如今既是走出宫门,面对官员黎庶,我定要施展平生所学,无论好坏,天下人自有评定。
”
我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水盏,半依偎在他怀里道:“殿下这般辛苦,我想为殿下分担一二。
那则天皇后帮着夫君高祖皇帝打理政事,想来我也可以学。
”
他笑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若是父王听你如此说,怕是不光提防我,更要针对你了。
东越国可没有女人主政的先例。
”
“你做什么,我就想跟着你一起,你开心我才能开心,你安好我才能无恙。
”我昂着下巴颏,用手抚着他青青的胡渣。
得亏他素日驰马试剑,身体底子极好,因此天花疹子退得也快。
他握住我的手,凝神于我的脸。
“怎么?”我问。
“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