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略显陈旧的老式八角蒲扇轻拂。
最终,这只蝉乖乖地飞回它原来的领地。
李沅锦皱着眉,抽出湿巾随意地擦一遍额头上的细汗。
随即她用一只六棱银白色钢笔,在器械申请单上工工整整地写字。
虽然青禾村诊所离市区只有半小时车程,但是小诊所内的资源,相较李沅锦入职的海城仁星医院,简直是云泥之别。
纵使是李沅锦自愿去科室那申请的支援对口村诊所名额,但报到第一天,她发现这里连台像样牙椅都没有的那一刻,她瞬间就觉得自己被领导忽悠了。
一切从零开始,连口腔科申报科室的平面图都是李沅锦亲手画的。
当然,牙片机、高速手机、慢速手机、拔牙钳、一次性口腔器械盘......以上也全都没有。
即使李沅锦疯狂想开治疗班。
但器械们还在路上,又没办法消毒,她只能勉强拿个棉签给患者检查。
看完最后一个小朋友,已经是傍晚五点钟。
李沅锦摘下口罩、手套和帽子,细心收拾起台面。
路过的内科医生孙晴看到了,笑盈盈地与李沅锦打招呼:
“小李,我们乡下地方很没意思吧——前几年也来了很多名牌大学的年轻医生,呆不住,哎!”
“我看你还在张罗申报设备和器械采购,趁早别忙活了,你这工作哇,开展不起来,趁早放弃!”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劝李沅锦知难而退的人了。
仁星医院口腔科所有医生私下打赌,李沅锦干不了三个月,就得哭着喊着申请调回去。
毕竟,下属乡镇诊所,无论是设施条件还是居住生活条件,跟市区实在是没法子作比较。
李沅锦没接孙晴的话茬,直截了当问她:“孙姐——你的护士有兴趣转口腔专科吗?或者咱们村诊所其他护士妹妹有没有......”
孙晴打断李沅锦的话:“怎么还打起我护士的主意来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