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像个木雕一般在床边静坐许久。
他身穿单衣,夜风吹进来,他喉头一痒,咳嗽起来。
虽然他疯是装的,二次毒发也只是服了假毒,但为了演得逼真,他三餐不定,日夜颠倒,身体多少是不如之前了。
他如今瘦成这幅模样,要是她瞧见了,定会嘲笑他丑吧?
如今她身边有美男陪伴,还会记得他吗?
……
肃州。
再过几日,戚明月就要启程去京都了。
最近两日,戚明月没去军营,而是留在府中听张先生讲课。
五年前她初次去京都之前,张先生就给她讲过一次课。
“这次去京都,我还能随便打人吗?”戚明月一面给张先生倒茶,一面问。
张先生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烟灰长衫,此时正手持棋子,与自己对弈。
戚明月也不催他,只是眼巴巴的瞅着他。
许久,张先生落下一子,这才端起茶盏,看向戚明月:“你自己觉得呢?小明月啊,你也不小了,该自己多动脑子了。
”
戚明月琢磨了下,回:“可以打,但得挑人打,也不能打得太狠。
”
张先生笑得眯了眼:“有点觉悟,你说说看,怎么挑人打?”
“荣王的人要打,顺王的人也得打。
皇后的亲戚打,贵妃的亲戚也要打。
”
张先生满意点头:“不错,你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便杜绝了别人想拉拢你的可能,如此一来皇上也安心了。
”
戚明月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她鄙夷的自然是那个疑心疑鬼的皇上。
张先生又继续叮嘱:“此外,你打人也注意点轻重,莫要打得太狠。
你可以得罪人,但不能把人得罪死。
戚家军想要长长久久,就要给自己留后路。
今日他们是敌人,或许明日又成了盟友,形势千变万化,谁能说得准以后呢?”
这一点戚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