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行景两手虚虚浮在水中,尽量遮掩住自己身体:“戚姑娘你放心,我这么安排自有道理。
事情不会回到最初的局面。
我遭遇过一次刺杀,如今又出现在章知县面前,若是还有刺客来,皇上定会大怒,必追查到底。
荣王现在自顾不暇,不会这么做。
顺王狡猾,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皇上对着干。
”
“而且……”朱行景望着戚明月,顿了一喜继续道:“我遇刺没死,却故意不现身,隐藏行踪偷偷摸摸和你去南州,皇上只怕会多想。
”皇上不但会猜疑他的心机,也会怀疑戚明月此行的用意。
戚明月眉心一皱。
她不了解当今皇上,但听张先生说,如今的皇上怕死多疑,心性偏执。
“我已失圣心,这个时节再让皇上生疑,只怕真要活不成了。
”
戚明月听得直摇头:“你这一家子真是麻烦,爹不像爹,崽不像崽。
”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朱行景淡淡一笑。
戚明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没心思在欣赏废太子,便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发现宋河就守在门外,手里还捧着一身衣裳,那是一身石青色布袍,显然是给朱行景准备的。
戚明月惊讶;“你怎么在这?”
宋河回:“给公子送衣裳。
”公子总不能一身女装去见章知县吧。
“那你怎么不进去?”戚明月纳闷。
宋河一脸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戚姑娘,你和公子在里面
,我进去算什么回事?”更何况,屋里的公子还在沐浴呢。
“……”
戚明月白了宋河一眼,转身回来自己屋里。
宋河这才捧着衣裳进去,只见朱行景端坐浴桶中,脸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衣裳放在木桌上:“公子请更衣。
”宋河说完转身要出去,却被朱行景叫住:
“你没派人守在门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