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声泣血，“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放弃身份。
可他们却不想放过你，他们威胁我，说会不断地派出妖卫追杀你，会让你每日活在恐惧之中。
”
玉绰摇摇头，“我不怕的。
”
明艳而张扬的玉绰从不会屈服。
可虞岚却怕，怕她会受伤，会死，会不自由、不快乐，会慢慢厌恶他的无趣，会想要离开他。
“我怕。
”
“我答应了。
”
“随妖神对抗魔界，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也是神谕指引的、我害怕自己不能回来，便不能误了你，我只想等我活着回来再同你一处。
”
“不是不喜，是太喜欢，都不知道该如何好好保护，不知刚把你放在何处才能让你喜乐安宁。
”
虞岚自作主张的决定好了一切，准备付出一切换取一次机会。
可他却没想到，死生之渊的一切都是骗局。
连同神谕都是。
他们被出卖了。
妖界死伤大半，他醒来时伤的很重，可他想要活下去。
有什么在发烫，他听见玉绰的声音，好似就在耳边。
是幻觉吗？
虞岚费力睁开眼，可什么都没有。
只是好像有什么在顺着他的妖脉逐渐修复，那些伤痛也渐渐修复了。
虞岚想要爬起来，他要回去，要回去告诉众妖，所谓的神也是贪生怕死的。
神，帮助魔来侵犯妖界。
神，害怕有一日会被妖神取代。
神，违反天道规则。
他要回去，他要活着回去。
他不要再听神谕的了。
他要做自己。
可是记忆却被神篡改抽走，他昏迷了很久、很久，等再醒来的时候，虞岚便不是虞岚了。
玉绰渐渐消失，虞岚疯了一般，他怨恨，他愤怒，他无措，他遗憾……
他，因为神的自私和怯懦，而失去了挚爱。
甚至在她死前都不曾知道真相，她是否死前还怨恨着自己？
她抱着他们的孩儿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虞岚伸手，“娓娓。
”
虞卿却不习惯地向后侧开，却看见他难过和无措的神色，终是没有走开。
虞岚说：“风禾的身世是神虚构的，为了让我教导他，他们篡改了我的记忆。
”
篡改记忆？
虞卿突然便想到了枯竹。
玉绰说曾经有个好朋友给她了好用的篡改记忆的符咒，可这符咒世间难得，是神才能展现的神迹。
可为什么，枯竹能有呢？
虞岚的眼中清明了许多，他说：“天地灵气日益耗损，神也是有尽头的，可祂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