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血河,河流深红色。
无数堆积的尸体被泡的发白,仿佛置身于尸陀林中。
时书追随着追赶的谢军,在人潮中向西南方追逐而去,追杀那支逃走的旻军。
马背上,冷风灌入周身,接近失温。
路上被丢盔弃甲,财物随手仍在道路边。
时书没有下马,跟随士气正旺的景军往前追逐,忽然,背后响起另一阵马蹄声。
时书回头,竟然是谢无炽,他鹤氅下罩着一件铠甲,英姿冰冷雄峻,也是一整宿没睡,关注战局进行指挥,此时没有拿伞,只是走来和时书一起淋雨。
时书:“你怎么来了?还不休息?”
谢无炽伸手勒马,平声道:“不着急,这场仗还要打好几天。
旻兵虽在溃散,但他们的兵力仍然不可小觑。
十万人,光是拿刀砍也要好几天的时辰。
”
时书:“只要好几天吗?这场仗要打完了?”
谢无炽:“嗯。
仗马上打完了。
”
时书转头,许多匹战马正向着四面八方奔驰而去,显然是联络各方,宣扬胜绩。
这一场仗大胜,功勋将不可胜数。
赢了,赢了。
赢了……?
在做梦吗?
时书回过头,问:“旻军要逃去哪儿?”
谢无炽:“临江府和舒康府在我手,他们只能往离东都最近、仍在景廷控制下的韶兴府逃走。
方才旻兵受困背水一战,自负勇力,反倒激发出了士气,这样不好。
打仗的时候,一定不能逼出对方的死战之意,而要开个口子让他们逃,像猫戏弄老鼠。
”
时书俊脸极白:“这样,让他们一心一意想走,反而能追杀更多?”
谢无炽平声,点头:“对。
”
时书:“恰好被仇军拦截,思南和子涵在绍兴府,很快就能抓住他们了。
”
时书自言自语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