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凹陷,应该是被乌鸦叼走了。
仅剩的一只眼珠,在看到谢淮的瞬间,动了动,嘴唇翕动,发出几个喑哑难辨的字句。
谢淮凑近了些,也听不明白,皱了皱眉,“你别急,慢慢来。
”
谢淮将渡了些灵力过去,凌空竹见此,不明白谢淮的所作所为,气质中的清冷比慈悲多了些许,“谢淮,他没救了,何必耗费灵力?”
若是有救,他会全力救治,但此人无救,他便不会耗费心力。
谢淮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想听听他想说什么,他就要死了,一定很希望有人能听见他的遗言,再说,我体内灵力嫌多,不是麻烦。
”
凌空竹多看了谢淮一眼,有些懂了为何宫长血会被谢淮吸引了,某些时候的“多管闲事”,恰恰是绝望之人最需要的。
他明白自己虽清冷慈悲,像是谪仙神明,高不可攀,但谢淮却比他多了几分活人气,善意是从本心来的,并非为了完成任务或是维持白月光人设。
凌空竹抿了抿唇。
男人在灵力的帮助下,终于能发出完整的话,只是多日的不进食、不进水,嗓子嘶哑难听。
“我想见她一面。
”
谢淮:“谁?”
男人没答,只是抖着右手,伸向了自己心脏处,穿过破烂不堪的衣服,拿出了一条坠子。
坠子用最普通的红线缠绕,坠着一颗明珠似的东西,里面隐隐有华光在流转。
谢淮一眼就看出此物不俗,恐怕是某些法器。
凌空竹认出来了,疑惑解开,难怪这男人在鬼界,能够吊着一口气,全靠这坠子支撑着。
男人全身脏污狼狈,唯有心口处藏着的坠子干净如初,干裂的唇角浮现出浅笑,“这是她送给我的,我一直小心保护着,很怕弄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