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见李大成又凑了上来,立时后退了两步,唇上仍残留着几分微妙的热度,大过年的若是被旁人瞧出端倪,羞也要羞死了。
李大成见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失笑出声,到底没有拆穿他,“夫郎如此体贴,为夫自然也得有所回报才好。
”手上沾了桂花油,李大成帮沈桥把一头青丝梳顺,拿起一旁的簪子,学着他平时的样子,想将头发挽起来,奈何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不说,还将原本柔顺的发丝弄的毛躁不堪。
沈桥见一贯万事都成的人,罕见有了不擅长的地方,温婉的笑笑,接过他手里的发簪,熟练的将头发挽起来。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才从屋里出去,禾哥儿体贴,知道李大成难得的不用早起去镇上,他们夫妻也好亲近些,便呆在自己屋里没动,只等到院里有了动静,才从屋里出来。
沈桥有些不自在,刚刚照镜子时见唇色加深,微微有些肿胀,破天荒的抿了些口脂,好在今儿是过年,年轻些的妇人夫郎都会打扮一番,他这样也不算是太过惹眼。
见禾哥儿并没有瞧出什么,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的习俗是大年三十这顿团圆饭要放在中午,因此早饭便吃的简单些。
李大成见沈桥和禾哥儿在灶房里忙乎着,他也插不上手,招呼了一声,便出门去了后巷。
孙家只独留孙母一人,大过年的未免太过冷清,早就商量好了,过来一道过年,干脆将孙母接过去一块吃早饭,也省的一个人还得生火。
原本李大成是想着,把许阿婆祖孙也接过来,人多热闹不说,也省的许阿婆再费力的操持。
昨日送东西过去时,他就劝了,奈何许阿婆如何也不肯。
自从打别院回来,许阿婆就病了一场,到底是上了年纪,身子骨本来就弱,又受了这些日子的搓磨,饶是病好了,精神头儿也不如从前。
许阿婆自是知道李大成是好人,更不愿意拖着这幅身子,大过年的给他们添了病气。
况且家里还有短命的老头子和儿子的排位,这大过年的总得给他们捧上一口热饭。
见此,李大成也没多劝,直说晌午做好了饭端过来,不必许阿婆再开火弄饭。
刚吃完早饭,家家户户就开始准备团圆饭,乡下人没什么念想,幸苦了一年了,就盼着一家子团团圆圆的过个好年。
他们家掌勺的自然是李大成,沈桥在一旁跟着打下手,灶房本就不大,禾哥儿也不好挤进来,便把院里那口灶也点着了,烧水用。
蒸煮都需热水不说,天寒的厉害,洗菜也得惨些热水,省的冻手。
堂屋里备好的瓜子、果子,孙母见他们都忙着,自不肯独自歇着,想着帮些忙,一时又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