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冻的结实的土路融合,车轮碾过发出的声响比平日都要大。
路两旁不少的枯枝都被积雪压到了,堪堪挂在枝头,几只寒鸦栖在不远的树梢上,被声音所扰,抖着翅膀飞进更密的林子里。
中午没来的及吃饭,李大成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他加快了脚步往家走,心里却盘算着,沈平的事该不该和沈桥说。
原本不想沈桥忧心,可若不说又怕沈桥没个防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年后再说,左右这几天他也在家,那母子二人就算找过来,也有个应对,好歹先过个好年。
到家的时候,吴旺夫郎还在,沈桥见他这般早回来,心里高兴,张罗着倒水给他洗手,在冷风里吹了一上午,饶是有手套,手也是冰的。
放在热水里泡泡,再就着热水洗把脸,暖和又解乏。
夫郎如此体贴,还乐的黏着他,李大成自是高兴。
他还穿着外面的棉袍子,十分配合的抬手,让沈桥帮他解开。
“鸭蛋都买好了,今儿我就腌上,米面我也又买了些,这天冷的晚,就怕明年开春粮食要涨钱。
路过炒货铺的时候,我还买了些干果,咱留着大年三十那天守岁吃。
”
今年是两人成婚后的第一个年头,不止沈桥重视,李大成也很是放在心上。
过去那十六年沈桥在沈家受尽了虐待,除了心疼,他也想尽量的弥补过去没能参与的缺憾。
沈桥也是笑眼弯弯,真好啊,过年的时候也有瓜子嗑了,将男子的外袍带子解开,还未全脱下来,他的手突然顿住,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袍子上有股子陌生的香味,两人日日呆在一块,他对李大成身上的气味再熟悉不过了,微微的汗味混着澡珠的木香。
绝不是这般女子所用的花香,不知想到什么,沈桥的脸一白,手里的袍子差点没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