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桥睡的极沉,连快天亮时,落了雪都不知道。
此时,晨光从窗柩的缝隙撒下,照在他白皙的侧脸上,仿若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恬淡静然。
李大成穿好衣裳,坐在炕沿上静静的看了会儿,才放轻了动作出门。
雪下的不大,只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扫扫堆在院里就行,都用不着往外背。
将院里的雪都扫的差不多了,他才打开院门。
一出来,周恒他们夫妇正在巷子里清雪,见了他不免闲聊两句,周恒媳妇见他只一人出来,也猜到沈桥还睡着,连问都没问。
他们夫妻恩爱,李大成疼夫郎疼的眼珠子似的,几乎全村人都知道。
也有汉子不齿,没少在背地里说他的闲话,娶个连娃都不会生的小哥儿回来,成天还当宝贝似的供着,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什么用,一点活儿都做不了,就是个花瓶。
这话周恒听到过几回,都帮着怼回去了,自家都要揭不开锅了,还有闲心操心别人家的事。
这话李大成自然也听过,村里人几乎都见过他动手的狠戾,那几个人见被他撞上了,也只能讪笑着打圆场,不敢和他撕破脸。
警告的效果达到了,李大成也懒得跟他们掰扯,只会喝酒多懒,家里田里的活儿都交给媳妇夫郎干,又是什么好人,连个汉子都算不上。
旁边的两个婶子阿嬷,也跟他们凑个趣儿,搭了两句话。
他们这条巷子还算是和睦,也没有事多的人家,话着家常干活儿,也不无聊。
正说着话的,赵婶儿也从家里出来,胳膊上还挎着个竹篮,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
脚下的步子很慢,生怕摔了,等离近了,他们才看见,赵婶儿篮子里是满满一篮子的鸡蛋。
可不得小心些吗,鸡蛋多金贵,冬天鸡本来就不怎么下蛋,一个两个都是家里的宝呢,这一篮子不知得赞上多久。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