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吕掌柜眼中几不可察的一丝暗芒,李大成并未接话,反而温声赞道。
吕掌柜到底是在商场上混迹惯了的,见他如此,很快整理好情绪,再次开口:“大成兄弟,就别调侃我了,都是虚名罢了。
说来你我也是有缘,当日你境遇不佳,在集市摆摊,我颇为欣赏你的手艺,找你过来帮忙,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我可从未把你当成外人。
如今我是真的遇见难处了,这才想着找你过来商议一下,铺子里生意好了,与你也有益处。
马上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少不得包个大红包,答谢大成兄弟这些日子的幸苦。
”
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堆,见李大成面上依旧淡淡的,并无什么波动,吕掌柜狠了狠心道:“大成啊,你夫郎身子不好,还需常年吃药,你还得替他多打算些。
回头你们再要个孩子,这用银子的地方了可多着呢!”
吕掌柜虽知李大成不是贪财的人,可眼见着没了主意,还是忍不住出言试探。
他再不贪财,身上扛着养家糊口的重担,也该掂量掂量。
听他提及沈桥,李大成面上冷了下来,沉静清冷的眸子,扫过吕掌柜,心里再无半分牵挂。
当日布施时,吕掌柜能得知县赏识,虽与他无直接关系,但到底是他给出的主意。
所以当他看透知县的意图后,便多次提醒过吕掌柜。
后来他看出的不妥之处,虽没见到吕掌柜,可也告知了账房张先生。
张先生是吕家用老的人了,可谓是吕掌柜的亲信,这消息自然不会递不到吕掌柜跟前。
只可惜,无论是吕掌柜,还是张先生,都陷入了能和官府搭上关系的美梦里,不愿意出来。
吕家经营多年,自然不是傻的,若说一开始看不透知县的意图,还情有可原。
那往后三番两次的相邀,李大成不信吕掌柜看不出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