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你快去吧,桥哥儿有我照看着呢,你放心。
”
“麻烦婶儿了。
”李大成眼前都是沈桥难受的样子,道了谢便往外走。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下河村去,雷大夫毕竟上了年纪,自是不如年轻汉子脚程快。
李大成道了声得罪,背着老大夫就往回赶。
雷大夫对李大成还有印象,前不久救治的一个难产的妇人,就是他来请的。
医者本就是为着治病救人,谁家遇上这样的事都着急,情急之下自然也没那么多讲究。
可上次是妇人难产,着急些自在情理之中。
可他刚刚明明听说病人只是发热,发热怎么就急成这样,看这架势还以为是生了什么大病。
可怜老大夫一把年纪了,怎么都没想明白,这把骨头差点没被颠散架了。
一路疾驰,到了家门口,李大成额上滚着豆大的汗珠,里衣也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他抬手拿袖子抹了一把脸,连忙引着大夫进屋。
“这么快就回来了,快歇歇。
”赵婶儿见他这么快就回来,有些诧异。
瞧见他还微微喘着粗气,便猜到他是跑着来回的,忙招呼他坐下。
回身取下沈桥额上敷着的冷怕子,让出位置方便大夫诊治,叹了一声,“刚刚热度又上来了,我怕把人烧坏了,赶紧拿冷怕子敷上,这热度一点儿都没降下来。
”
“幸苦婶儿了,一会儿还得劳烦赵叔儿跑一趟,帮着给大夫送回去。
”李大成道了谢,又给赵婶儿行了一礼。
一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沈桥,便想托付赵叔儿帮着把大夫送回去。
二来,他也有私心,想把赵婶支开。
雷大夫给沈桥把过脉,对沈桥的状况自然一清二楚。
小夫郎不易有孕这件事,他不想让旁人知道,毕竟人言可畏。
赵婶儿虽然信的过,可两家往后还要相处,他也不愿赵婶儿用同情的目光去瞧沈桥。
“你这孩子,跟婶儿用不着这么客气。
你赵叔儿在家也没事,我这就去喊他,你就好好照看着桥哥儿。
”赵婶是个急性子,待李大成也如自家人一般。
听他这么说,应下就往外走。
李大成的目光落在沈桥身上,见小夫郎睡的极不安稳,微张的双唇潮红,呼出丝丝缕缕的热气,不时还难受的哼上两声。
他朝雷大夫拱了拱手道:“我上午没在家,也不知是几时发热的,人一直昏昏沉沉的,这会儿热度又上来了,还烦请先生给看看!”说完,小心翼翼地将沈桥的袖子往上卷了几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方便大夫诊脉。
给小夫郎卷袖子的时候,李大成才发现他的手有些抖。
上一世爆炸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过。
看着沈桥虚弱的躺在那,才发觉四肢百骸无一不冷,害怕和后悔如汹涌的波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