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荷花见儿子不帮他圆谎,又被李大成逼问的狠了,面子上下不来,索性也不装了。
“我说得了重病,就是重病,今天这个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不敬父母,小心我去官府告你,告你不敬亲长,你是要做罪的!”
沈桥听了这话又气又急了,不敬亲长是大罪,虽然他们有断亲书在手,可若真闹到官府,他们也讨不到好。
轻则挨顿板子,重则那是要下狱的。
李大成冷哼了一声,幽深的眸子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清,目光晦涩不明,却蕴满了危险。
半晌,他才冷冷的开口:“我娘早就死了,我与李庆也断了亲,哪来的父母!”
李清只觉得背后发凉,似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一般。
他不由得抬眼打量李大成,总觉着眼前的人与过去那个任他欺凌的人不一样了,甚至可以说像换了一个人。
围观的人们也渐渐回过味来,跟李家住的近的几户人家,更是觉得不对劲。
他们从未听说李庆生了重病,更没闻到过药味,也未见李家人往外倒药渣。
人群又嘈杂起来,赵荷花听见她身后两个妇人的话,差点没气吐血。
暗暗骂道,这帮墙头草,真是风往哪边吹,他们往哪边倒,全是些没骨头的!
“就算断了亲,你们也还是亲父子,今天你要不拿银子,我就去衙门告状,我看你的命有多硬!”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今天一定得凑够银子。
她说着又坐在地上不住的哭嚎,却衬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给李庆使了眼色。
“大成啊,过去是爹对不住你,说到底咱们也还是一家人,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去死吧!”李庆上前两步,看着昔日木纳的大儿子,总觉得有些陌生,可眼下也由不得他多想。
李清被那帮讨债的逼的,连书院都呆不下去了。
他总不能不管,那可是要给老李家光耀门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