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奋力挣扎,却纹丝未动,气的破口大骂。
李大成躬下身子,盯着王彪,漆黑的双瞳如一汪幽静的深潭,散发着危险的意味。
“谁比死人多口气,还不好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森然的寒意。
见王家那边有人过来,李大成抬起脚,松开对王彪的压制。
“怎么回事,让你来叫人,你怎么反倒和人打起来了!”王贵的大伯装模作样的呵斥了王彪几句,转头又使唤人把他扶起来,这才对着村长说道:“我这个侄子不成器,让村长见笑了。
”
村长随口应付了两句,王贵的大伯也是见好就收。
昨日王友善夫妇带信回去,说王贵夫郎病的厉害,瞧着也是没有几天活头了,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
李大成平白无故的收留一个病的快死的人,难不成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强占王家的家产。
要不谁会那么傻,养着跟自己非亲非故的人,还管吃管喝的!
今日他本来想让王彪来吓唬李大成几句,让他别惦记王家的田产。
还得敲打敲打王贵那个夫郎,连个儿子都没生的夫郎,王家可不认。
没成想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找上门来打架,还让人家一顿胖揍。
“大成啊,这王彪不会说话,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王贵大伯满眼的精光,皮笑肉不笑的给李大成赔了不是,转头又朝着村长诉苦道:“我今日过来,还是得找王贵的夫郎,商量商量。
我虽是他的大伯,可这毕竟不掌管他家的钱粮。
这操办丧事可哪哪都少不了开销,这我也是难办啊!那禾哥儿要是真的病的起不来身,好歹也得把家里的钱财交代了,也省的我们跟着做难不是!”
“大成,王贵大伯说的也有理,怎么也得让禾哥儿交代清楚!”村长耐着性子听完这通抱怨,朝李大成点了点头。
沈桥只听见外面一片嘈乱,他牢牢记着李大成的话,不敢开门。
就躲在灶房里,手里握着一把带着锈迹的柴刀。
时间好似格外的漫长,每一刻都拉长了数倍,转的艰难而迟缓。
“小桥,我回来了,开门。
”
熟悉的声音让沈桥的心猛地一紧,柴刀咣当一声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刚刚有人很凶的踹门,我没敢开……”
小夫郎仰着头看向他,眼圈泛红,虽然强忍着,但声音里还是泄出一丝泣音,揪着他袖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李大成眉心紧簇,轻轻的拍了拍沈桥的背,回头看向王彪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般。
“我跟他们去看看禾哥儿,你先带着夫郎回屋歇歇。
”村长见李大成神色,开口打圆场。